“草你妈的壁,狗屎玩意儿,滚尼玛的。”
不敢多想,我当即骂了起来。
这是鄱阳湖水上的骂鬼一法,小时候老爸告诉我鬼怕恶人,有时晚上走船的时候,他便会开始“骂鬼”
一法,用的就是屎尿屁之类最是恶臭的词汇组成的语气,对着鬼骂,虽然不是次次有用,但与赣南山区猎人的骂山一样,这一招在我们走水的渔民间,算是流传过广的。
壮着胆子,一连骂了好几回,但肩膀上那股下沉的力量却是有增无减。
打了个哆嗦,心知这回是遇到了硬茬,伸手就准备要去拿绑在手腕处的符箓,可似乎背上的那个东西能感觉到我的意图,恍惚之间自己的手好像也用不上力气了。
大气不敢喘,只能死死地站在原地,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有一种被鬼压床的感觉,清醒的意识在带动着大脑拼命做出转头的指令,身体却依旧无动于衷。
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拼命地眨了眨眼,很确定身后有人,可眼角的余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转着眼珠子四下看着。
这个房间的能见度很低,唯一存在的窗户是被木头片封死的,头顶残破的砖瓦也透不进多少光线,浓郁的黑暗中,只有手机电筒的一点点光散地打在靠窗的床板上,这地方也不知道荒废多久了,床上被子都已经腐烂成黑色了,甚至还有腐水流在木板上,一股浓烈的腐烂味直冲口鼻,熏得人难受。
可来不及多想,此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此时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那橱柜中走去!
“招阴身了。”
我心知这已经不是单单的鬼压床,而且这个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上了我的身子,在控制我的行动。
慢慢地接近那个橱柜,此时那橱柜中,是被人挖穿了墙面,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工具就是遗落在柜子中的那把铲子。
而同时那股似有似无的咚咚敲板声,就是从那个洞口后传出来的。
挖洞?谁他妈的没事在这个柜子后面挖洞?难不成是偷人的方便洞?或者说是……很快地想到了难不成房子与房子之间的墙体就是突破这个禁区的出口?
但不管怎么样,此时我的身子还是被控制的。来不及多想,手已经攀附到了橱柜的边门,眼看整个人都要探身进去。
那洞口的边缘不是很规整,明显是后期被人生硬开凿出来的,为此我还看见柜子中散落着许多细小的土块,洞的里面有点黑,但是又似乎有光线投射过来。
按照常规的渔村建造理念,这洞的外面应该是两间屋子的夹壁。因为乡下的土地较多,不像是城市里那么密集,所以房屋的建造都是单屋加院子的模式,而这种朝东的卧室基本上就是背靠空的了。
可事实不是那样,当我伸头过去的时候,看见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那屋子的里面坐着一个人,背朝着我,手上拿着渔鼓筒和简板,很明显那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从他身上出来的。
此时我很想问,你他妈的谁啊?大晚上在这里敲鼓简,要钱还是要命?
但我问不出来,很明显这家伙就是要命的。
而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出现,那家伙动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头看我。
他没有转动身体,只是脖子36o°地转了过来,一双没有眼白和眼珠的黑色眼眶死死地看着我。
“草!”
咬着牙龈,心里死死地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就这么和我对视着,时不时脑袋拧出一个诡异的角度,我看在眼里,此时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不过还没有结束,下一秒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起来,不,不是他动,是他的头,忽然间他的颈脖开始疯狂变长,变得像是一条巨蟒一样,在空中绕了两圈,便推动着那颗诡异的头颅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