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由初中生變成高中生,這一層身份的轉變,昭示著大家距離長大的世界越來越近,所有人心裡都激動萬分。
少年少女的心思如同微風,輕輕拂在大家青春的臉上。一張張陌生而青春的面孔,都是將來要相處三年的同學。
班主任經驗老道,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即將相處三年的老師和同學們之間陌生的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嚴月抽空在下面和6小唯一起小聲地說話。
臨江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在同一個校區,大家在一所學校上的初中,在同一所學校里待了三年,即使並不認識,那張臉也或多或少地見過幾次,所以班上有的人臉很熟,但是不知道名字,有些也很陌生。
開完班會後,嚴月6小唯就找人去了,她出教室門的時候莫名地轉身向後看了一眼,剛才坐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後看一眼,大概是鬼使神差吧。
吃飯的時候,邵威問起她們班上的事,各自交換信息。
6小唯說起,剛才班上有人問嚴月要□□號碼。
「這麼快就有了?」邵威立刻問道,「那給了嗎?」
「沒有,我都不認識他。」
6小唯說:「剛才坐你後面那個,是以前三班的。」
嚴月問:「你怎麼知道?」
「以前見過啊,見他進的三班。」
「是不是一開學就要軍訓?」
「對了,軍訓服還沒去領。」
幾人原本想多聚一會兒,可是想到軍訓服還沒領,就不得不放棄了。去排隊領了軍訓服之後,去吃了碗刨冰,就各自回家了,回去洗衣服,軍訓服好歹要穿半個月,貼身衣服,不洗一下實在難受。
嚴月回到家時,家中阿姨不在,嚴月便自己拿著衣服去一樓洗。她搗鼓了一下洗衣機,發現自己不會用之後,用盆子接了半盆水,將衣服從洗衣機里撈出來扔進去,又往盆子裡倒了大半的洗衣液。
晾衣杆上掛著一套迷彩服,和她手裡的衣服一樣,只是大一些,天氣熱,衣服薄,已經快幹得差不多了,不用猜也知道衣服是誰的。
瓷磚上有水,嚴月踩在上面,也沒注意,一腳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弄得盆子水桶叮咚響,水倒在身上,臉上也都是水。
有人聽見聲音後推開了門。
嚴月轉過頭去看是誰,看到門口站著的不之客。
程暉陽手掌著門把,站在門口,看到她坐在地上,似乎有點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走上前,伸出手遞給她。
嚴月無視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她剛才搗鼓洗衣機搗鼓了半天都沒弄好,又摔得狼狽,還被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倒霉樣,頓時心中一股無名火起,語氣不善,「你不會敲門嗎?」
他終於說話,開口解釋,「我敲了,你沒聽見。」
嚴月一時語塞,伸手拍掉他的手,撐著地板自己爬了起來。她上下檢查自己的身體,有沒有摔到哪裡,馬上就要軍訓,不能受傷,發覺沒有受傷後才鬆了一口氣,程暉陽也默默地鬆了口氣。
程暉陽默默上前撿起盆子和衣服,端到洗手台上,竟開始用手搓起來。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微低著頭,能看到後頸處微微突出的棘突,身形瘦削而單薄,捏著衣服的手指骨節分明,雙臂因用力而鼓了起來,他站在洗手台前,背對著嚴月,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對付那兩件衣服。
嚴月被他的舉動鎮住,震驚地喊道:「你幹什麼?」
程暉陽答:「洗衣服。」
「用不著你幫我洗。」
程暉陽依舊低著頭搓衣服,沒有停,提醒她道:「這地上滑,萬一你再摔了,你小心點。」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嚴月腹誹,見喊不動他,自己確實又不會洗,看時間也不知道阿姨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等阿姨回來洗晚了又怕衣服不干明天穿不了,也就沒再開口阻止了,另外她才不想動手和他拉拉扯扯的。
她手歇下了,站在一旁看著他洗衣服,唯恐他做什麼手腳,嘴上也不閒著:「程暉陽是吧,你用不著這麼討好我,怎麼,住在我家不安心嗎,還是怕我把你和你媽趕出去?你想多了,不會的,這是我爸的房子,他想讓誰住就讓誰住,我管不著。」
程暉陽轉過臉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緊抿著唇,嚴月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半晌後,他道:「隨你怎麼說,我沒有這樣想。」
嚴月移開眼光,嗤了一聲。
程暉陽動作沒停,將衣服擰乾,換水再清洗,姿勢嫻熟。
嚴月擰起一雙好看的眉,質疑道:「洗這麼兩下就洗好了?」
程暉陽道:「沒穿過的衣服,不髒,這樣洗可以了,泡沫也洗乾淨了,你剛才洗衣液倒多了,所以泡沫有點多。」
嚴月看著他手裡的衣服,不確定是否乾淨。
「你沒洗過衣服?」他雖是問詢的口吻,可那語氣,大概已經猜到就是事實,知道了面前這個人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生慣養的人。
嚴月被人揭了短,撇了撇嘴巴,沒說話。
程暉陽一邊拿衣架晾衣服,一邊道:「洗衣服也用不著放那麼多洗衣液,衣服不多,放蓋子的三分之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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