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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维山心想这不明知故问么，但仍老实回答道：&1dquo;今晚他们刚知道，我得让他们传几天，传我的名字、我的东西，等到了最吸引人的时候再出，就能保个最高价了。”

  纪慎语收拾完上来，不耐烦道：&1dquo;怎么还在唠叨啊，你俩干脆秉烛夜谈别睡了。”

  聂维山起身：&1dquo;那我回家了，师父师叔早点儿休息。”他拎上袋子就走，袋子里是那盏青瓷，丁汉白出声叫他：&1dquo;哎，你的玉屏风落下了。”

  &1dquo;玉屏风我不带走。”聂维山回身，&1dquo;师父不嫌弃的话，就搁在茶楼或家里当摆设吧。”

  丁汉白还在拿架子：&1dquo;不是说谁都不卖么？”

  聂维山微微笑着：&1dquo;确实谁都不卖，我留着孝敬您的。”

  做人得知道感恩，没有丁汉白的话，他家里还背着沉重的债务，而除去还债这事儿，他打心眼儿里敬佩对方。这段日子他跟着丁汉白学了很多，就像小时候跟着聂烽学东西一样，这回倒腾宝贝，他也知道里里外外丁汉白默默帮的忙。

  虽然这师父说话不好听，脾气还大。

  丁汉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是勉强收下了屏风，抬手一挥：&1dquo;赶紧走吧，耽误我睡觉。”

  聂维山大声道：&1dquo;再说最后一句。”

  丁汉白不耐烦地偏过头，聂维山喊：&1dquo;有师父真好！”

  下到一楼才听见楼上传来大笑声，聂维山步伐轻快，趁着夜色回了旧居民楼。接下来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而且等也不需要多久。

  连续几天没好好休息过，这下终于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聂维山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聂烽怕打扰他，于是干坐着摘菜，连电视都没开。

  &1dquo;爸，你做什么饭啊？”

  &1dquo;没想好，先把菜摘了。”聂烽其实不太会做饭，这些年东奔西跑也是凑合吃两口应付。聂维山叼着牙刷从洗手间出来，冒着泡沫说：&1dquo;你去小区外面的面馆吃吧，我要出去。”

  聂烽遭了嫌弃，于是把摘一半的菜搁进了冰箱，说：&1dquo;那你吃完再去吧，着急么？”

  &1dquo;急死了，我去胡同给三婶和仙姨送东西，再不抓紧就赶不上仙姨做的中午饭了。”聂维山呼噜两下漱了口，头也不弄，洗了把脸就去换鞋，&1dquo;我都多长时间没去阳儿他们家蹭过饭了，都给我搞瘦了。”

  这天气骑电动车正好，小风吹着凉快舒慡，他一路拧紧车把往二云胡同赶，顺道买了水果和点心。路口有俩小孩儿打架，仔细一看又他妈是小胖和小眼镜，聂维山装作没看见，马上经过的时候小眼镜大喊：&1dquo;小山哥哥！揍他丫的！死胖子打我！”

  小胖也不弱：&1dquo;臭四眼！你才死胖子！”

  聂维山一捏车闸停下来，特无语地说：&1dquo;中午了，你们山哥饿得连阳阳哥哥都打不过了，咱安生回家吃饭成么？”

  小眼镜迅坐到后座上，然后紧紧抱住聂维山的腰，想蹭车回家。小胖一看不干了，挤着屁股坐在了小眼镜的后面。聂维山故意晃动车把，吓唬道：&1dquo;开动了啊，两位乘客抱紧了别撒手。”

  他故意晃晃悠悠地骑，俩孩子在后面吱哇乱叫地喊，喊了会儿又开始乐，全都忘了刚才打架的事儿。到了尹千阳家门口卸货，小胖和小眼镜自己走了，他弯腰锁车子，刚挂上锁就被飞出来的千刀扑了个满怀。

  千刀吐着舌头瞪着眼，尾巴都快摇晃掉了。

  &1dquo;操！你怎么这型号了！”聂维山抱起狗进院，看见尹千阳正坐在小板凳上穿鞋带，&1dquo;你给千刀喂激素了吧？这家伙简直长疯了。”

  尹千阳说：&1dquo;土狗就是好养，包子面条什么都爱吃，昨天连凉拌豆角它都不放过。”鞋带穿好了，他系了俩蝴蝶结，&1dquo;把我的战鞋刷了刷，准备出征小组赛！”

  聂维山放下狗：&1dquo;已经交代比赛时间了？几号？”

  尹千阳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美仙出现在了门口，她手里端着盆毛豆打断道：&1dquo;小山，你搬走了也不说经常回来玩儿，来了也不进屋陪我聊天，中午还想吃肉么？”

  聂维山立刻进屋洗手帮忙，进厨房后现尹向东正在腌肉，他挽起袖子问：&1dquo;尹叔，你要做什么啊，怎么还有钎子呢？”

  &1dquo;有钎子当然是烧烤了。”尹向东朝窗外努努下巴，&1dquo;阳光这么明媚，风景这么怡人，咱们在院子里吃点儿烤串，喝瓶啤酒，再逗逗土狗，是不是舒坦死了。”

  白美仙把毛豆倒进锅里煮，对聂维山说：&1dquo;从早上八点就去买菜买肉，回来了就开始在厨房准备，我本来要十点打电话叫你过来，结果他效率太低了，我心说还是十一点再打吧，不然来了也得等着。”

  &1dquo;早点儿打给我，我过来帮忙啊。”聂维山先和尹千阳把炉子搬出来摆好，然后一个切一个串，好歹没错过饭点。

  中午尹千结外出回来了，五口人围坐在院子里烧烤，旁边还卧着千刀。聂维山在尹向东的追问下把他拜师以来的事儿都讲了讲，白美仙感觉像看电视剧似的，羡慕道：&1dquo;当初要是让千阳跟着小山一块儿学手艺就好了，这会儿都能凭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了。”

  尹千阳突然被点名，啃着烤鸡翅说：&1dquo;马后炮，那时候你非让我学奥数，我什么也听不懂，现在后悔晚了吧。”

  聂维山看着尹千阳，边说边笑：&1dquo;其实我爸教过他，就在我刚开始学的时候，但是他拿着刀比划了两下就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