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郑西洋的脸色顿时又一言难尽。
可能是顾念着游戏,他最后没再说什么,我也就道了声谢,离开了网吧。
……
刚开学就集体旷课,这事被哪个班主任遇上,应该都会火冒三丈。
下午还没上课,倪行和郑西洋那伙人便被集体叫去了办公室听训,直到第一节课快结束,才一个两个放了回来。
放回来也没让归位,全部在教室后面罚站。
倪行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从过道往下走,经过我身边时,他用手指不轻不重地在我桌边敲了一下。
我抬起头,他却没说话,只淡淡盯了我一眼,就径直往后面去了。
鬼使神差地,我明白了他的暗示。
他那个眼神,大概是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将我卷到集体旷课这件事里去,让我小心说话,自己应对。
我领会了他的意思,教室门口便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他喊:“沈余年,你出来一下。”
第三节课我没在,语文课却上了,班主任可能也没将我和倪行等人联系到一起,只问:“上午第三节课,你干什么去了?”
“就在操场。”
我看着他眼睛说,“去厕所回来迟了,楼梯口又遇见郑西洋他们,郑西洋说数学老师在火,迟到的都不许进教室,又让我最好别站走廊上,可能被教导处老师看到,我就下楼了,在操场待了一节课。”
许是觉得我态度诚恳,又或许,班上的第一名,本身就容易获得偏爱。
我说完,班主任的态度一下子缓和了。
他没有说任何苛责的话,连检讨都没让我写,只让我以后注意时间,尽量早点回教室,虽然这才高一,也不能对学习掉以轻心,只有三年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收获成功的硕果。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
正因为一直对“学习改变命运”
这话残存着一丝相信,所以我现在还坐在一中的教室里。
-
2o1o年9月2日星期四晚上晴
刚才在图书馆,我碰见江洵了。
有时候会觉得,这世上很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如果我没有在开学第一天就碰见李文若和江洵,而她当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和戒备,那我也就不会想到可以通过抢夺江洵来报复她;如果宋远航没有在一开始对我表示出好感,那个下午李文若没有趾高气扬地将钱往我脸上甩,而那之后,宋远航没有提出请我吃饭……
那昨天到今天这一切,也许都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