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恍然大悟,却仍是不明就里模样,道:“豆蔻染料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全不应该的。”
菀柳怒道:“那些豆蔻染料,一样也不得用,全是废物!与你给我涂的,根本不是一样东西!你竟拿些破烂东西骗我,着实好大的胆子!”
“女官这话说的,”
厉长生道:“女官恐是误会了,那豆蔻染料皆是一般无二,如何是破烂东西?”
“不可能。”
菀柳道:“我拿予太后涂抹,根本无法使用,凹凹凸凸,深深浅浅,无法平滑凝固,简直便像是狗啃的一般,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厉长生听了,倒是有些个想笑,这菀柳果真到太后跟前去献媚,恐怕是被训的不轻。
厉长生道:“原是如此,女官可真是误会了我。并非染料出了问题,而是女官未按照长生说的去做,这才出现了偏差。”
“你什么意思?”
菀柳被他说的迷糊。
厉长生一副玲珑心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女官也知,长生这豆蔻染料与平日里的凤仙花染料大不相同,用法自然也是不同的,使用最为讲究手法和熟练度。长生方才将染料拿予女官之时,本欲细细讲来,只是女官听闻一二便匆匆离去,根本不由得长生将剩下之话说完,长生也全无办法啊。”
他如此一说,菀柳便想起些个来,当时厉长生的确说过,什么染料不能摇晃等等的事情,只是长篇大套都是废话,菀柳急于献媚,哪里有心听他废话,急匆匆便走了,并无注意。
厉长生又道:“那些个染料可都是稀罕之物,莫不是都被女官给糟蹋了?那着实太过可惜了。”
菀柳面上臊红起来,心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手法不对,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厉长生将菀柳忽悠的一愣一愣,还故作好心肠的道:“若是女官改日有空闲,长生可教导女官豆蔻染料之手法,如此一来,决计再出不得丝毫差错。”
“恐是我太心急了……”
菀柳听厉长生说的恳切,言辞之中也并无甚么破绽,心里那气劲儿便缓和下来,表情也舒缓下来。
“原是这么回事。”
菀柳点头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日后我得了空便来寻你习学这手法。我这儿还有要事,今日没空与你多言。”
菀柳是特意找了为太后办事的借口前来,刻不容缓,并无太多时间,被厉长生忽悠一通后,急匆匆便走了。
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恐怕说的便是女官菀柳无疑。
厉长生送走菀柳便复又回来,正巧宫女桃夭正寻他。
桃夭上前道:“厉长生,那女官可为难了你?”
厉长生笑着摇头,道:“这乃是皇后宫中,女官如何敢在此撒野,全然不会。”
“那便好。”
桃夭道:“你且随我来,娘娘正找你。”
厉长生问道:“娘娘寻我?那太子殿下可还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