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书哥。”
“不想笑就别笑了。”
何振书打开车门,里面是当时姜白整理好的行李箱,递给他一份文件,“邵子骞把东西都给我了,离婚合同也在我这,你签了我转交给他。”
姜白看着文件上的字,复杂的情绪一堆,唯独没有不舍。
他想,终于结束了。
他拿起签下自己的名字递回给何振书,“麻烦你了,振书哥。”
何振书看他这副模样,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干巴巴道:“上车吧,我送你去住的地方,你先住着。”
“好,谢谢你。”
姜白挠挠脸,刚准备上车,眼睛余光看到了对面商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邵子骞。
邵子骞原本油亮乌黑的头变得斑白,英俊的脸满是倦色,眼下的青黑在镜头下无所遁形,此时的他跟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像是老了十岁。
“他这是—”
“一夜白头。"
何振书接道,“心疼了?”
姜白摇摇头,笑了笑,“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言罢,姜白上车关门,何振书也动汽车,大屏幕上的画面被两人丢在了身后。
只留镜头中的沧桑男人,空洞的蓝色眸子目视前方,像是在目送远走的车辆似的。
可怜的像只被遗弃的狗。
邵子骞在难以名状的心悸中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触摸身旁的位置。
有人,有温度。
“唔?”
姜白揉揉眼,“老公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邵子骞心的把人抱紧,闻着熟悉的味道,心慢慢安抚下来。
梦都是相反的,他没有失去姜白,他还被姜白爱着。
一遍遍在心里重复这句话,邵子骞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些。
梦里没有车祸,没有变傻,他像个傻逼消磨掉了姜白所有的爱。
邵子骞不怀疑事情的展,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车祸之后他变傻,姜白是不会有机会走出家门,他也不回主动去反思自己的对错,两人只会越走越远,直到陌路。
他试着想象姜白要离开的场面,心脏像是瞬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
他不会放姜白走的,除非他死。
“老公?”
姜白拍拍自家老公的后背,感觉有些潮乎乎的,“你做噩梦了?”
“嗯,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邵子骞和只粘人的大狗狗似的蹭了蹭他,“我梦到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