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雀笑着把手上的花束递过去,微微向前倾:“谢谢你我亲爱的克丽,你也是我遇到的最热情友好的人,像是你做的苹果派一样一看就让人心生喜悦。”
克丽捂着脸收下了那束花:“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谢谢!”
她抱着花,开心地转了个圈:“我要拿它去狠狠嘲笑埃德菲尔,他可是从情人节那天起就没送过我一束花呢!”
克丽兴奋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她看向栅栏那边的歌手,歪头。
“啊,对了,你有车吗?”
克丽忽然想到这件事,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说废话,温有没有车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一拍脑袋:“真是的。”
“温!我送你吧!”
她转而说,“我今天一天都有空,无聊得要死,你让我送一下你到索尔斯教堂吧怎么样?正巧我也好久没去看过了。”
温别雀有临时驾驶证,还正想问一下租车的地方在哪里,没想到克丽直接打算送她去。
温别雀点点头:“好呀。谢谢克丽!”
她们开车一同去到了伦塔苏佛德亚区的市区,去了索尔斯教堂。
……
索尔斯教堂不愧是上百年的教堂,彩窗穹顶还有玻璃花窗,就连光线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温别雀和克丽在门口就分开走了。
现在她站在蓝色的玻璃花窗前。
蓝色的玻璃花窗上像是有水流在流动,湿漉漉的光投射在大理石地板上,像是多出了一汪水池。
花纹的流动,色彩的碰撞,这里仿佛是个流光溢彩的世界。
温别雀感觉自己有了点灵感,但是这种感觉像是风一样抓不住,滑溜溜地滑出手心。
还是……缺了点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呢?
温别雀踏出教堂大门,发现自己出来得有些早,克丽还没有出来。于是她就在门旁边等待。
雪下得有些细密,窸窸窣窣的,但是这点声音与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脚步声比还是太小,于是教堂门口只能听到脚步声和人们低声的讨论声。
凌乱重叠的脚步声没有什么好听的,温别雀转过朝向马路的身体,站在门口看向教堂里面的风光。
又看了一会儿,她感觉看够了,于是又转身朝向马路。
雪仍然在下,细密的,小声的,柔软的,冷冽的。
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少了,但也忽然变得有吸引力。
一把黑伞绽放在铺满了薄薄细雪的街道上,黑色的伞面也因此缀上晶莹剔透的雪花。
有人穿着暗绿色的切斯菲尔德大衣,缓步向这边走来。
暗绿色给铅灰色的世界带来一抹亮色,几乎在黑白配色的人群中一下子就抓住了温别雀的目光。
……这也是来参观教堂的?
温别雀注意到他走的方向。
现在才来,好像有些晚了,估计也看不到什么美景吧?
教堂前有着长长的阶梯,她看到那人拾级而上,因为地势原因,她只能看到缀满雪花的黑色伞面,看不到那人的脸。
她看了几眼,就转移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靠近,她又转向目光和影子的来处。
黑色的伞被收起,那人露出了全脸。
如蓝色玻璃花窗一般的漉漉水蓝,看向了她的眼底。
她一下子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