觳殿下,越北异动,越北军朝着大梁边境处行军去了。”
陆彦一愣,“什么?”
高楚眸光暗了暗,连忙道:“莫不是大梁那边当真有什么动作?”
冯云青脸色也有些发白,“梁越之间已经十八年无战事了,若是演练,时间也不会赶得这么巧。”
陆彦想了想,豁然站起了身来,“这岂非是天助我也?越北军被大梁敌军牵扯,萧煜滞留途中,整个大越北境兵力北引、群龙无首,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说得对,”
淑太妃冷声道,“本宫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通通占尽,只等今夜从大梁人手中夺过军械,便万事俱备了!”
高楚道:“殿下,任凭陆昭再厉害,也干涉不了越北军的动向,我们大可派兵前往交易处,将那些知情的常家人一并抹杀。”
最后一批军火被常家吞了大量金银,数量之多可达十余船,就连高楚深得陆彦信任,也未打探出交易地点在何方。
若是府兵大规模调动,守在冯府之外的玄甲卫立刻便能察觉,届时按图索骥,便可一网打尽了。
陆彦看向冯云青道:“调兵之事,交给你去办。另外,确认陆昭的行踪,若是藏身之处人数众多,便不必打草惊蛇。若是人数不多……”
他眸中划过一抹杀意,“其余人斩首,再将陆昭给本王绑过来。”
“是!”
高楚站在满堂虎狼之中,心下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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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大秋河渡口波涛汹涌。
数十艘商船悄声而至,码头上静立着几道撑伞的黑衣身影,冯府私兵在侧,列阵森严。
船舱内,常定望着窗外架势,轻“啧”
了一声,“公子,从前生怕被人察觉,今日却带了这么多兵马,十分有九分的不对。”
那白衣公子看着大秋河远处盛放的芦苇荡,眉心微蹙了蹙。
这芦苇丛中,至少有上百人埋伏。
潜藏在殷城的探子不曾送来一丝情报,难道冯家察觉出了不对?
可那埋伏的阵仗,又并不像是区区府兵所能拥有的。
公子冷声道:“不对劲,吩咐人把小船放下来,命城中探子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常定惊了惊,“那船中的东西?”
这最后半数的军火,本就是敷衍冯家的残次品,如今已经中计,且情况如此复杂,自然是不必再冒险趟这浑水了。
那公子眸色一冷,“当断则断,即便东西打了水漂,今夜也大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是。”
几艘小艇借着芦苇荡的掩饰,载着数人从夜色中远去。
商船近岸,为首的大梁客商与冯家人交谈一二,带来的壮丁开始搬运船中重箱。
一箱箱货物登记造册完毕的刹那,芦苇荡中一道凄厉的号角响起,数百名玄甲铁卫倾巢出动!
大雨滂沱,暗甲生光,萧煜之名可止稚童啼哭,玄甲卫的英姿在凉州更是无人不识。
“玄甲军!玄甲军来了!”
人群中不知何人大喊了一声,方才还在有序搬运货物的壮丁顿时四散奔逃,冯家带来的府兵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泥水飞溅之间,冯云青瞪大双眼,转头看去时,大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是说有可能变卦夜袭的是大量敌军吗,怎么萧煜的人会埋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