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他真正叫一声爸爸。”
江来回忆着江棠承在秦郁上各种暗示下的反应,心道凭借小孩的聪明劲儿,应该很快了。
远处高楼,万家灯火依旧明亮,车水马龙在脚下蜿蜒出璀璨灯海,这座繁华都市似乎永远不会沉睡。秦郁上手肘撞了一下江来:“咱们睡觉呗,还有时间骑一下。”
江来维持抱臂姿势,留给秦郁上一个冷硬却微红的侧脸:“不骑。”
经历过那么多事,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亲一下已经无法满足秦导日益增长的需求,所以他从亲一下升级到了骑一下。
果然,秦郁上一边念叨“骑一下”
,一边把江来往墙上挤:“那么多玩偶也没给你留一个,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来千万不要吃醋,待会儿给你骑大老虎。”
江来被挤到后背贴墙,愣了愣,忽然问:“你属老虎的?”
秦郁上也一愣:“不是啊,这就是个比喻。”
江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只能说跟秦郁上在一起久了智商也被拉低,简称脑子抽了。
秦郁上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继续边挤边说:“不想骑老虎,那你想骑什么?大马,大象还是大狮子?”
说着他双手微曲弯出狮子利爪的形状,又龇牙咧嘴正要上演一出雄狮咆哮,余光瞥见客厅窗帘后的小小人影,顿时僵在原地。
江来立刻从秦郁上表情中判断出不对,回头一看,江棠承不知怎地从房间出来,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
江来同秦郁上对视,电光火石之际,刚才还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的人猛地一下弹开了。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秦郁上三十年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过人的演技让他表面看起来纹丝不动,实则内心早已天崩地裂。
秦郁上不停地清嗓子,同时在脑海中飞快思索如果江棠承问起来该怎么说。
€€€€那个崽崽,我跟你爸在讨论带你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呢,老虎大象狮子什么都有。
秦郁上想好说辞后便镇定下来,将阳台玻璃门彻底拉开,走到江棠承面前先制人地问:“怎么了崽崽,怎么不睡觉?”
大概在电影院里睡得太多,刚才秦郁上念故事的时候,江棠承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秦郁上刚关灯离开他便又醒了,在床上跟四个玩偶玩了一会,还挨个取了名字。
因为他对猫过敏,平时摸不到真猫,所以对那只猫咪公仔格外稀罕,玩一会便抱着跳下床找江来。
客厅灯光明亮,冷气十足却没有人,江棠承很快现两个大人都在阳台,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着拖鞋轻手轻脚走过去,正准备从背后吓两人一跳,忽然就听未关严的门缝里传出了秦郁上的声音。
“€€€€谁让他是我儿子。”
江棠承怔在原地,嘴巴缓缓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了秦郁上的下一句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他真正叫一声爸爸”
。
什么意思啊?
江棠承的小心脏剧烈跳动,接下来的话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有这两句在交替闪现。
“€€€€谁让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