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回大燕,那又何必冒死逃离这里。
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段希原本还寄希望于沈远,希望对方替他除掉沈闵,结果对方什么都没做成不说,还被女儿连累,彻底暴露了自己,更连累了他。
不说沈行在大祁百姓、在大祁军队、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就凭他有沈鸾这样一个受宠的女儿,大祁就不会轻易的揭过这件事。
“殿下,”
一个下属匆匆上楼来,“大祁太子来了。”
段希匆匆来到亭子外,长身一揖,“段希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都是太子,不必行此大礼,”
这是段希住的府邸,祁晏反倒像个主人家一般,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坐吧。”
段希犹豫了一瞬后坐下,“太子殿下可是为了沈将军的事来的?”
祁晏把一杯茶推到段希面前,“不是。”
段希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居然不是,那祁晏是为何来。
“谢石已经招供,是他和沈远接触,也是他在兵器上下的毒。”
他抬眸看了段希一眼,“他说大燕皇室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刚坐下的段希起身,无声一揖,他辩不辩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祁想怎么样。
如果真要再次打仗,大燕虽然承受不起,但对大祁来说,也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
思及此,段希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正在这时,祁晏道,“孤突然想起一件事。”
段希心头一跳,“什么事?”
祁晏端起水杯轻轻嗅着茶香,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后才风淡云轻的道,“之前有人在本宫的膳食里下毒。”
段希脑袋里咯噔一声响,旋即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祁晏不会知道那个人是他安排的。就算祁晏怀疑他,祁晏也没有证据。
“段太子,”
祁晏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你说是谁想要孤的命?”
段希沉默片刻,忽然一笑,“殿下突然对在下说这件事,莫不是怀疑这件事是在下做的?”
祁晏面上露出笑意,话锋一转,问道,“孤觉得大祁很好,段太子以为呢?”
段希不知祁晏究竟说什么,“大祁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自然是好的。”
“既然如此,”
祁晏顿了顿,起身往外走,“段太子就在大祁多留几年吧。”
段希面色微微一变,起身道,“殿下什么意思?”
祁晏转身,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听贵国的谢将军说,大燕皇上已经从宗室里过继了一个婴儿到名下,恭喜段太子当哥哥了。”
一个婴儿长大需要十几年的时间,但长大不意味着有能力和大祁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