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千羽:“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当真不会憋死吗?”
乐千羽:“是你自己脾气不好,把琴摔了,现在又来生闷气。”
时遇卿:“……”
乐千羽:“我说你啊,有气就出来,不然要生病的。”
时遇卿:“滚。”
乐千羽:“哇你这个人,我可没让你冲着我脾气。”
时遇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烦。”
乐千羽:“说我话多的倒是有几个,说我烦的,你还是第一个。”
时遇卿真的不再说话,只留下乐千羽在身后唠唠叨叨,真想把他的嘴堵上。
在之前,时遇卿身旁能说话的没几个,他嫌耳根烦,侍从整天都要装哑巴,除了必要的交流外,他一天说话最多不过五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没想到你比传闻里的更……”
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乐千羽突然住了口。
“你认识我?”
时遇卿终于又说话了。
“风灵国第一琴师谁人不知?”
时遇卿听了,脸上难得露出一个表情,是自嘲,是无奈,是痛恨,他道:“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确实过去了,但是你还有未来。”
乐千羽难得说一次人话。
“你是谁?”
时遇卿忍不住问。
“乐千羽,听说过吧?”
时遇卿记得,他的很多琴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那人就叫乐千羽,只听说过名字,却不知道就是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没错的话,刚才砸了的那把琴,是他拼死也要带在身上的,是他最中意的,也是眼前这人亲手做的。
“我再给你斫一把?送你的,不收钱。”
“不需要。”
“这么说吧,你是我见过所有琴师当中,弹得最好的一个。这么好的琴师,没有一把琴,可惜了啊。”
后来,没有经过允许,乐千羽擅作主张,在深山老林中砍起了树。
从选材到最后的上弦试音,前前后后共经历几百道工序,过程繁复而枯燥,却不见得乐千羽烦躁。他平日话多如流水,做起琴来却很安静,在执着中追求极致,时遇卿时常好奇他这种反差是如何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