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忽至。
秦之恒握住弓箭的手白,神情不可置信中又带着隐隐后悔。
秦勉立在马上,自上而下俯视他,神色冰冷。
秦之恒下颌紧绷,慢慢站起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秦勉冷冰冰瞧着他,语气讥讽“你说我在做什么?”
“弑君是掉脑袋的大罪!现在回头我可以不追究。”
“呵……”
秦勉轻哂“掉脑袋的大罪么……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是大罪了?”
兄弟二人在雨中对视。
“父皇的传位诏书在你手里吧,秦之恒,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玩手段我不如你,你这些年装得太好以至于我总觉得你不如我,连父皇也这样觉得,谁能想到你竟能一忍就是二十多年呢!”
秦勉看着他,眼中有恨意也有悲凉,可这条路既已踏上,便无法再回头,今日要么他活着走出去,要么他葬身于此,他与秦之恒之间,已经到了只能活一个的地步。
秦之恒目光深沉,缓缓扫过四周,说“父皇根本没有诏书。”
“你胡言!”
秦勉怒声“皇位是我的!是你!是你使了卑鄙手段!你让孟凡忠陷害于我,令我遭受世人谴责,令我跌在泥潭里,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秦之恒深吸一口气“好,你要皇位,我给你便是。”
气氛凝滞一瞬,下一刻,秦勉哈哈大笑起来,他声音尖锐“你给我?我需要你给?今日之后皇位便是我的,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施舍?”
秦之恒冷声道“你要担上弑君的罪名?”
“弑君?”
秦勉冷笑“有诏书在,我这不叫弑君,叫拨乱反正,我的好哥哥……”
秦勉耐心用尽,拔出长刀,指向秦之恒“兄弟一场,我亲自送你上路!”
长刀猛然挥来,秦之恒心下绝望,苍然闭眼,却听得混在雨中的一声利刃破空,当地一声荡开长刀,他倏然睁眼,秦勉立刻回头,却见当空一把短小箭弩疾射而来,这种箭弩在一定距离内度极快,秦勉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左肩,不由闷哼一声,目光四寻。
6乘风从树上飞落,单手执刀,一手把着弓弩,锐利的目光落向这边。
秦勉捂住伤口,目光忿恨“你是谁!”
6乘风不答,雨水顺着衣襟将人浇透,她紧抿着唇,一步一步往前走。
秦勉下令“杀了她!”
十几名蒙面侍卫顿时勇猛而上,6乘风脚步受阻,目光迸冷森森的杀意,她动作极快,率先上前的黑衣人被干净利索一刀割喉,她目光随着围上来的黑衣人。
6乘风久违闻到鲜血的味道,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亢奋又高度紧绷中,她好像看到了肃北,可这些只是无名小卒。
“想要我的命么……”
6乘风阴沉一笑“来拿啊,只要你们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