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贼衣服各异,不少人身上穿着从官军身上脱下的盔甲,若不细看还当真看不出是敌是友。杨飞哪知道什么暗号,一使眼色,方中翔大喝道:“俺是老王,上次和大王一起喝酒时还见过面的,老弟你不认识了。”
那贼被方中翔唬得一楞一椤的,怎好承认在朱阳面前没见过他,不由自主点点头,心想却想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杨飞见连口令都省了,心中大喜,作了个手势,方中翔已明其意道:“俺本随大王一起出城,可大王不放心城内情形,让俺先回来瞧瞧。”
那贼信以为真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眼下人手不足,兄弟我正在愁呢?”
方中翔以商量的口气道:“俺带领兄弟们上阵杀了不少敌人,可否先休息一下再换防。”
那贼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们先回县衙休息,其他之事便交给我好了,子时我们再换防。”
方中翔既已知道贼人中心所在,闻言傲然点头,径直向县衙行去。县衙周围山贼并不多,杨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命人悄无声息的一一除去之后,与方中翔踱着官步走了进去。公堂之上摆着三口大木箱,杨飞打开一瞧,竟是满满三箱金银珠宝,杨飞贪念大动,直勾勾的瞧着那三口木箱,恨不能一口吞了下去。方中翔抚着那些金银珠宝,叹道:“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公子准备如何处置?”
“都送给我吧!”
杨飞此言差点冲口而出,还好收得快,改口道:“大家先保住性命再说。”
“山清水秀!”
门外忽传来鲁恒大喝之声,他正守在门外以防有人突然进来。“连我都不认识。”
说话之人正是朱阳,他顿了一顿,方接道:“柳暗花明。”
鲁恒许久不见回话,不知是否被看出破绽。“怎么连守卫都换了新人?小姐,看来我们现在新招的人都不大可靠,很容易混进朝廷密探。”
朱阳满腔疑惑,亦想不到杨飞竟敢自投罗网,到他的地盘上撒野,他与姜依萍二人在城外搜索良久不见敌踪,只能回到城中。杨飞连忙让所有人都藏匿起来,自己则躲在那堂案桌下。朱阳偕姜依萍行入堂内,见此竟无人影,对尾随其后的鲁恒怒道:“为何不派重兵把守此处!”
鲁恒支吾道:“大王,兄弟们都在外面,人手不足。”
朱阳道:“你先退下,我和小姐有事商议。”
杨飞闻言大奇,心想朱阳对这毒婆娘为何如此客气,叫声小萍儿也不敢?鲁恒应了一声,退出门外。堂中立时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朱阳方低声道:“小姐,我们退回山寨如何?”
姜依萍娇笑道:“你是不是怕了?”
杨飞闻得此言,暗道原来朱阳也是个怕老婆的家伙。朱阳怒声道:“朱阳自打娘胎起,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姜依萍道:“那你为何要退回吕梁山?”
朱阳道:“我们这次下山,抢的金银珠宝够我们快快活活的花几十年了,难道还要抢下去么?”
姜依萍冷哼道:“我没想到你竟毫无大志。”
朱阳呆了一呆道:“大志?”
姜依萍道:“难道你不想学朱元璋做皇帝?”
“这个。”
朱阳闻言愕然道:“朱某倒没想过,也没那个命。”
姜依萍道:“成王败寇,枉你跟朱元璋一个姓,竟如此没种。”
男人最见不得的便是被女人骂作没种,朱阳不由气血上涌,高声道:“朱元璋算什么东西,朱某还不屑同他一个姓。”
杨飞心道你不过小小一个山贼,连老子都能轻而易举的收拾你,还枉想做皇帝,那老子不是可以做太上皇了?姜依萍声音忽又转柔道:“我们若就此退去,只怕会落得再无翻身之日。”
朱阳奇道:“这是为何,我们不是刚打得官军大败么?”
姜依萍道:“就是因为我们刚打得官军大败,下次朝廷派来大军,军力只怕远现在,到时我们的日子就不会这么好过。”
朱阳傲然道:“人多算什么?以小姐的聪明才智,那还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姜依萍冷哼道:“井底之蛙,殊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可没有你这般自大。”
朱阳马屁拍在马腿上,老脸通红,半晌方道:“小姐今后想怎么办?朱某言听计从!”
姜依萍缓缓道:“眼下鞑靼小王子正兵困大同,我们可继续与姚昭武斗,等到我们势力坐大,便可攻下太原,再与鞑靼小王子里应外合,一举取了大明江山。”
杨飞闻姜依萍所言竟同自己相差无几,心中不觉得意之极。朱阳老脸胀得通红道:“这不是通敌卖国么,朱某做不出。”
姜依萍冷笑道:“想不到朱大王还是一个爱国志士。”
朱阳道:“非我族类,其心可诛,这句话朱某倒是懂的。”
姜依萍柔声道:“你刚才还说听我的话?”
朱阳呆了一呆,支吾道:“这个……”
姜依萍忽又媚声道:“朱大哥,你可以抱着萍儿么?”
杨飞只闻得朱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