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她说的?”
云冉无语至极。
孟氏愤怒道:“怎么不是,兰芝也亲耳听见的!”
云冉心中反感渐盛,她想过阿姐会搞些事情,可想不到她会如此离谱。她故意让琴心和沉玉下去,然后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她好一副歹人心机。
可偏偏孟氏信得很,这会儿还在那里含泪诉说:“冉冉,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人要讲良心啊,我们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仇人啊。”
“尘哥儿被打了二十杖躺在床上整整一月,你是看也不看问也不问,你忍心吗?”
“你阿姐发了一夜的高热,一直在哭,一直在说对不起妹妹,还说要把四皇子还给你,你又忍心吗?”
云冉呼了一口气:“母亲,这么说来,你也认为我会说那些话了。”
“冉冉,你还不肯认吗?”
孟氏气愤起来,“你阿姐从来骗过人,倒是你,自打从那突厥回来,就越发陌生了。”
“既是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冉垂下眸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孟氏恨恨看向她,正要再说什么,一个嬷嬷忽然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那个兰芝哭着跑去宫里了,说是要找淑妃娘娘,我们没追上……”
“找淑妃娘娘做什么?”
孟氏吓了一跳。
“她、她说……”
嬷嬷紧张地看了一眼云冉,才小声地说,“兰芝说大小姐被折磨得不行,哭了一晚上。她要去求淑妃娘娘,求她取消婚事。”
“什么?荒唐!荒唐啊!”
孟氏急得团团转,“这亲事怎么发说取消就取消,快,多派些人去,去追上她!”
“我们听说的时候,那妮子已经跑了老远了,此时应该进了宫门口了!”
孟氏气得骂上两句,再瞥一眼云冉:“都是你搞出的事情!若是你姐的亲事黄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孟氏拂袖而走,云冉盯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这世间荒唐已超出了想象。
冯嬷嬷悄悄进了屋里,也顺着云冉的视线看着院外,低声说:“大小姐这自导自演的这出苦情戏,也只有孟夫人识不透了。”
“谁说的?”
云冉黯然,“他们都信呢,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又怎会承认自己的错。”
“二小姐,那我们要不要也进趟宫,说明情况?”
云冉摇头:“我累了,声嘶力竭去辩或许有用,可太耗心力,我只盼着这样就算了,无人再来打扰,让我安安静静守在这云深阁,离祖母越近越好,这辈子就知足。”
冯嬷嬷叹了口气,伸手去拍了拍云冉的手臂,眼里满是怜惜。
“老夫人生前也盼你回来,说回来以后祖孙离开临安,回老家养花种菜,这一辈子也乐得逍遥。”
云冉低下头:“我回来得太晚了,要是早些该多好……”
此后,云冉就安安静静地在云深阁里看看书、看看账本,没去过问绮梦阁的事,更没去过问宫里的事。
这是她接手祖母那些产业的第一个月,部分生意有了些改动和起色,多少也算欣慰。
临近午时的时候,院门忽然传来了喧闹声,似乎是沉玉在外和谁在争执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急急跑了进来:“二小姐,不好了,淑妃娘娘召你进宫,肯定是兰芝那个贱人跑去搬弄是非了。”
“那你们为何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