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尘向来是个一点就燃的性子,这会儿满腔愤慨,不顾孟氏反对就冲了出去,翻身上了马,一溜烟就不见了。
此时的威远将军刚刚下朝不久,听见国公府的小公爷来了一脸惊讶:“怎么回事?这两人是约好的吗?一个接一个的来?”
话音未落,孟照尘就冲进了书房,见门见山就问:“威远将军,我二姐她在突厥过得不好,是不是?”
“小公爷,你……”
“你就说是也不是!”
孟照尘满脸胀得通红。
威远将军站起身来,一脸疑惑:“你今日倒是奇了,和四皇子前后脚的来,问的还都是一样的问题。”
孟照尘愣了一下:“四皇子?是说人怎么没在外面。他倒是关心二姐……罢了,威远将军,你快说怎么回事,我心急得很!”
“那种水深火热之地,又是蛮横之地,哪里能好过?”
威远将军严肃道,“突厥与大周的仗打了这些年,他们对大周早是恨之入骨,锦华郡主嫁去,自是苦不堪言。”
“可二姐毕竟是郡主啊,他们一点颜面和尊严也不给?”
“莫说郡主,就是公主去和亲也是九死一生。前朝的金城公主至今还在突厥为奴为婢,整整二十几年了,根本回不来。”
孟照尘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我二姐她、她……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哼,”
威远将军直摇头,“若不是圣上存了怜悯之心,用了城池与人质来换,锦华郡主只怕当时就死在了突厥。”
威远将军说带人赶去那天,战败的突厥王正拿了她撒气,以弹错音为借口让人将她带下去,驱马拖行。
“差一点我们就救不回她来!”
威远将军愤怒不已,“你们竟然还觉得,她在外能过好?好个屁!”
孟照尘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他步步后退,退到墙角处猛地转过身,快步朝外走去。
他急得连声招呼也没打,冲出将军府外再度翻身上了马。
他满腔愤怒急于寻个地方发泄,他悔恨自己,更恨死了突厥人!要不是他们,二姐根本不会这样!
他一路疯狂挥着马鞭,受惊的马儿一路疾驰,寒风刮在耳边,非但没能平息愤怒,反而更盛。
……
傍晚的云深阁里,云冉昏昏欲睡着,琴心端了几次粥来,她都反胃喝不下。
第四次的时候,琴心有些急了:“郡主,你多少喝一些,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沉玉也坐在一旁掉眼泪:“二小姐,你要不吃我也不吃,我恨不得替你痛替你受罪。”
见两人这样,云冉强打起精神:“好了好了……别、别哭了,我吃就是了。”
她后背全是伤口,只能俯趴着,任由琴心将粥一点点地喂进嘴里。她浑身无力,吃两口歇一会儿,那粥还没吃到一小半就已经凉了。
琴心见状收回碗来:“奴婢去热热去。”
“不用了。”
云冉有气无力,“我腹中涨得慌,再吃又要吐了。”
琴心叹了口气,只能拿了托盘快步下去了,可没一会儿,她又急急进了屋:“郡主,四皇子来了,在院门外。”
沉玉惊讶道,“那个负心汉来做什么?笑话我们二小姐么?”
“他问你可有好些,还说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