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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桐安:“要不你给你家里明着撂了吧?”
闻海皱眉:“我又不准备找人结婚,撂了又是一堆事。”
“那你这个……和女孩……”
柏桐安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那你还是躲躲吧,找茬出个差。”
“哦……好吧。”
柏云旗马上意识到柏桐安是想起来自己在闻海身边,有些事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刚想借口回书房,闻海就已经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古汉语词典。
目光从那本厚得能当板砖使唤的词典转移到看上去已经做好挨骂准备的柏云旗身上后,闻海重重叹了口气。
柏云旗应声一哆嗦,像只被踹了一脚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了眼他,垂头拱手地乖乖站着。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又吃饱了撑的放水玩,但听老吴给我念了几句你的翻译题后……”
闻海斟酌了几秒,“我觉得还是应该相信你这次是认真答题的。”
柏云旗充满期望地眨眨眼,等着闻海的下文。
“你这个想象力也实在是过了刻意胡编乱造的水准,也只有神来之可以解释了。”
“……”
“你们柏家人是不是语言学习系统都有什么障碍?”
闻海回忆了一下柏云旗那逻辑天马行空的古文翻译和古诗文鉴赏,一时不太能理解这小孩天天都在想什么,“我还以为柏桐安当年把‘黄垂髫’翻译成‘小孩染黄了头’是绝唱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以后肯定比他有出息……坐过来,把你那卷子和答题卡让我看看。”
闻海平常说话字不多,但凡说过二十字的句子堪比眼镜王蛇的毒牙就全运转,不带半个脏字地把柏云旗的语文答案从头到尾嘲讽了个遍,连标点符号的错误都没忘,顺带还把年少无知时期的柏桐安挖出来鞭了一顿尸,简直是死不瞑目。
最后他考虑到少年稀薄的自尊心,终归是夸了一句:“字不错……你这是不是还写了个错别字?少写了一撇啊弟弟……这还多了个点。”
柏云旗被打被骂了这么多年,这次是切实有了“羞愧欲死”
的体验。
在他准备把“羞愧欲死”
付诸行动前,闻海终于高抬贵手,把答题卡搁到那本词典上,说:“老吴给我说你们语文老师给你了本《古文观止》,拿着字典自己慢慢看吧,每周至少给我看懂一篇。”
柏云旗没想到任务量这么轻,没过脑子地确认道:“就一篇?”
闻海从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孩子,不禁敬佩地看着他,商量着说:“要不两篇?”
“……”
柏云旗差点抽自己一大耳刮子,“一、一篇就够了。”
闻海感觉十分有,问道:“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柏云旗一愣,摇了摇头——他六岁以前根本就没名字,后来突然被告知自己姓柏,还有了“云旗”
这个让当时的他难以理解的名字,很是不愿意,也十分不习惯,足足被姥姥揍了四五回才记住有人叫他“柏云旗”
的时候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