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她提在手里的高跟鞋,心里也明白,眼前的这女人定然不是这圈里的大小姐,不知道从哪个野路子里冒出来的。再加上刚刚她在电话里的那番话,江擎越觉得有了起来。
“你是在傅皓月卖命的吧?他给你多少工资,我出双倍。”
卖命?
唐淳听到这两个字有些笑,她这人特别惜命的好不好,卖身都不卖命。
“这位先生,您如果和傅先生之间有什么恩怨的话,麻烦自己当面去找他可以吗?”
唐淳就是个安安生生的打工人,最不想惹上什么瓜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相信先生应该能听懂这句话的吧?”
江擎眯了眯眼睛,又抬手抽了口烟,“我只知道,有钱可使鬼推磨。”
‘那您还是先回小学再学学语文吧!’
这话在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唐淳微微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准备转身离开。
江擎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纤细的背影上,被卷成大波浪的头随着婀娜的身姿摇曳。女人的体态与气质意外地优越,这会儿穿着金丝绒的鱼尾礼服,一举一动中都带着万众的风情,而她往屋内深处走去,像是要逐渐消匿在月光中。
江擎的眼神热了些许,在她的身躯即将要完全迈入黑暗中时,突然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唐淳脚步一顿,回头留以江擎一个侧颜,“先生,这套路已经很土了,麻烦下次再换一个。”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江擎的视野中。
……
唐淳有些心累,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以休息,却不料竟是半路遇上个程咬金。
正盘算着还能跑哪儿偷闲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唐淳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备注的名字,心下一惊,连忙接通了电话——
“唐淳,你该回来了。”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傅皓月的声音隔着电话听起来也依旧极具磁性。
“好,我马上回去。”
唐淳说着,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高跟鞋,动作迅地换上。
她手机里一直都有存着傅皓月的电话号码,只是这一个多月来似乎都没用到过。
他们之间在通讯工具上的交流只停留在微信上,而且大多情况下都是她单方面提醒他早点睡觉,如今从电话里听到傅皓月的声音,竟是有那么两分鲜。
匆匆挂断了电话,唐淳又踩着高跟鞋赶回宴会,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傅皓月。
傅先生总是有这种魔力,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人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他的身影。
这会儿他的四周无人,以他为圆心,半径三米内都格外清净,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上前打扰他。
宴会依旧是这般热闹,觥筹交错的场景透着华丽与奢靡,而傅皓月站在那里却像是自动与周围划出了鲜明的界限,让人不容接近的同时,更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了高山之巅。
傅先生手里拿着透明的高脚杯,杯中是红酒,在他手中轻淌着,而男人眼帘微垂,那清冷的面孔在宴会暖黄的灯光下竟是多了那么两分说不上的性感。
唐淳失神片刻,随即缓缓上前,在对方正要举杯喝酒时开口道:“先生,您的胃不好,还是别沾酒了。”
傅皓月拿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一顿,随即微微侧眉,那视线似是轻描淡写,但微沉的目光里却带着两分深意。
“回来了?”
傅皓月的语气轻淡,就像是在叫只不着家的小野猫。
其实傅皓月知晓她的小心思,这宴会也确实无聊得紧,若不是他另有目的,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儿。
“嗯,碰见了个奇奇怪怪的人,我好像不小心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唐淳说着,偷偷瞄了两眼傅皓月的神情。
只见男人轻笑一声,竟也没听唐淳的话,再次举杯,轻抿了一口酒。
酒红沾在他的薄唇,泛着晶莹的光泽,泄露出一丝似乎与他形象截然不符的邪气和狷狂。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傅皓月反问。
“就……”
唐淳刚想回答,却听傅皓月再次冷声道:“我想是什么关系,那便是什么关系。”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唐淳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眼前的傅先生,竟是感到有那么一刻的陌生。
以往的傅皓月总是习惯性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与气场,但此时此刻,他身上的威压似是不受控制地向四周肆意。
傅皓月说完,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侧眉对上唐淳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随即仿佛将身上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收了起来,又回归到往日的模样,宽慰地开口:“没事,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嗯……我只是怕会对先生不利。”
唐淳说着,这才又突然想起傅皓月刚刚喝了酒,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先生!您这多久没吃东西了,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自中午用完餐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宴会上那一桌又一桌的美食和点心对在场人来说无疑只是一种摆设,极少有人动过,而傅皓月更不用说,平日里的嘴巴叼地很,这会儿定是不可能碰这宴会上的吃的。
傅皓月听着,微微挑眉,拿在手中的酒杯似乎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倒是乖巧,但每次来管教他的时候却‘凶狠’地要命。
“碰见了谁?”
傅皓月直接忽略了唐淳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