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他竟已经记得那么深,记得那么牢。
可这是爱情么?
楚服收敛起心里的愤怒与忿恨,他双手插在裤包里,故作潇洒的走过去,满眼艳羡的说“这就是你们总经理,年轻帅气多金,他对你似乎很好。”
卢谨欢满脸尴尬,忆起刚才慕岩给他的难堪,呐呐道“楚师兄,对不起,刚才慕总……。”
“没事的,你不用替他道歉,他们自然看不上咱们这样的打工仔。”
楚服连忙截了她的话头,阻止她让他更难堪。
“其实他人挺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针对你,你不要生气,也许是他没留意。”
卢谨欢不想旁人误解慕岩,急忙解释。虽然这番话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只要能让楚服心里好过点,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了。
楚服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抹唾弃的光芒,刚才慕岩离去前那一瞥,分明暗藏警告。再加上刚才他的行为,他除非是白痴,否则怎么会信她的话?
楚服眼中精光闪烁,慕岩对他的敌意很明显,可见他对卢谨欢的在乎程度有多深。若他善于利用这一点,虽然伤不了他什么,能让他添堵,也将刚才他给他的难堪之仇报了。
“谨欢师妹,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以后万不可忘记师兄我哦。”
楚服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楚师兄,你说笑了,我……”
卢谨欢正想谦虚几句,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连忙对楚服说“楚师兄,抱歉,我接个电话。”
楚服摆了请她随意的动作,慢慢打量起她来。要说卢谨欢的长相,与那些千娇百媚的女明星相比,是差得远了,可她的身段妖娆,确实是个尤物,难怪慕岩那么上心。
电话是慕岩打来的,带着火气吼她,“卢谨欢,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下来。”
慕岩又气又恨,好端端的,她就是有本事气得他一肚子邪火无处可撒,最后只能兜头兜脑的撒到她身上,楚服是吧,这个男人,他必不会轻易放过。
卢谨欢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将手机拿离耳边,快的说了句“我马上下来”
。就挂了电话。
慕岩在彼端,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该死的她居然敢挂他的电话,活得不耐烦了么?
卢谨欢挂了电话,走到楚服面前,颇不好意思的说“楚师兄,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楚服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随即恢复如常,他淡淡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慕总催你了吧,快去吧。”
“嗯,楚师兄,那改日再聚。”
卢谨欢说完匆匆走了。
楚服抚着下巴目送她离开,心里已经开始在算计下一次见面的事。
“放你自由让你跟他在一起?”
慕岩凶狠的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看似被她气得不轻。
卢谨欢错开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即使她是自由身了,她也没办法跟心里的那个‘他’在一起,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可至少她还能保留着那颗爱‘他’的心不被任何杂质污染。
见她沉默,慕岩心里又气又恨又怒又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显得他的俊脸格外的狰狞,他捏着她的胳膊,怒道“说话啊,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
卢谨欢吃痛,眼中泪光闪烁。跟慕岩在一起这么久,都是他欺负她,她一再隐忍退让,只是不想激怒他,自己没好果子吃。但若他横竖都要挑刺儿,她也不会逆来顺受,由着他将她的尊严一点一点碾在脚下。
“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又如何,我们只是契约婚姻,心不受约束,你没权力管我。”
他一样也有想守护的人,凭什么她就不能?
一直以来她都很温顺,从来不顶撞他,即使他不顾地点的强要,她都没有抗拒过。可现在,他为了楚服,竟跟他呛声,慕岩愣了一下,随即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心不受约束是吗?我没权力管你是吗?好,很好,非常好。”
说罢,他猛得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卢谨欢的手臂撞在了墙上,痛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她“咝咝”
倒抽着凉气,抚着撞痛的地方,忍不住落下泪来。她靠着墙滑坐下去,身心皆疲惫。
嫁来慕家,为了应付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慕岩,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刚才慕岩的话,更是让她心惊胆颤,若他果真要毁掉契约强留她,她又该怎么办?
无助、心酸、恐惧、担忧齐齐涌上心头,之前她还有盼头,盼着契约期满离开慕家,然后安安静静等待卫钰回来,在他身边默默的守护他,默默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