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了几秒,才接通。
阮梨换了称呼:“江先生。”
疏离平静,好像两个人之前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虽然嘴里骂着江辞白是狗男人,但其实对他还是有一些感激,也不想闹太僵,她垂了眸,语气微缓:“你找我?”
江辞白的冷静岌岌可危:“今天你叫人来过。”
声音叫人听的心颤。
阮梨嗯了一声:“我叫向棉找人过去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不要的,你随便处理就好。”
剩下的都是不要的,随便处理。
江辞白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也是她不要的,可以随意处理的。
他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似的,心痛难控的几秒内,他茫然且恐惧,转瞬即逝,冷意徐徐的窜入,冷的他手指微微的抖。
江辞白喉结滚动,软了声音,在粉饰太平:“我最近忙,不能去古市,等我去找你,好不好。”
阮梨皱了眉:“我们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她很平淡:“厨师你调走吧,我让他走,但他不听我的,我们的合约也结束了,这三年来,我很感谢你。”
虽然心痛过迷茫过,但也确实受到了江辞白的庇护,不是他的话,自己现在恐怕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当时那样的绝望,她估计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感谢你是真心的。”
落地窗的玻璃倒映出她的脸庞,轻松愉快的舒展着眉心,心绪平静到,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明明三个月以前,她还在心痛,现在想想,原来把一切都放下真的很容易。
阮梨真心实意的轻笑:“新婚快乐,江辞白。”
她说完后,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阮梨以为江辞白其实早就挂断电话了,她纳闷的放在眼前看了看,还在通话中。
阮梨试探着:“江先生?”
今天的江辞白和平时总感觉有点不一样,不安袭来。
江辞白缓缓抬眸。
面无表情的,声音中带着让人害怕的平静,一字一句的。
“阮梨,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你走。”
她轻松的模样刹那消散。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阮梨脸上的血色尽失,寒意渐渐漫上心头,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你快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