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嘎吱——
密林边缘,三四棵大树连续倾倒,砸落地面!
扬起的尘土中,两道人影快步前行。
“鹿山的山神,莫非是得了失心疯?连我都要抓!”
一个是身着锦衣的青年,面如冠玉,冠歪斜,满身污泥,很是狼狈,正道:“方才那豪猪精凶神恶煞,说要打断我的手脚,不是秦敢你本领高强,咱们就折在那了!”
另一个,是个穿着漆黑劲装、虎背熊腰的大汉,袖子上满是血迹。
他闻言后道:“那头豪猪是气血四重,加上皮糙肉厚,堪比五重!属下也是侥幸获胜!鹿山神经营此处三十多年,人手众多,再来几个精怪阻截,以属下的状态,怕是难以护持少主周全了。”
锦衣青年一怔:“出又出不去,打也打不过,还没有帮手,与家中也失了联络,岂不近乎绝境?”
秦敢就说:“少主溜出来时,属下就提醒过,鹿山绝非善地,也未必有三百年的真药!你……”
青年直接打断道:“传闻说,鹿山神接掌神位前也是大族出身,这般为难我,不怕与陇城赵家伤了和气?”
秦敢眉头一皱:“清灵道长来府中讲法时,少主是一点都没听啊!自前朝崩裂、大宁立国,人神有约,驰道相连乃人域,山野大泽为神领,你不事先奉上拜帖,擅入山领,鹿山神不拿着这个做文章就算好的了!”
他见青年脸色凝重,还道这不着调的少主知道厉害了,便打算安抚两句。
没想到,他还未开口,赵家郎先点了点头:“还真叫那老道说中了,叫我遇到了命定绝境,既然如此……”
他抬抬头,辨认了方位,便大步流星的朝落月之处奔去。
“少主,你要去哪?深夜密林,处处凶险,要谨慎!”
秦敢赶紧跟上去。
“秦敢,这是我赵丰吉的机缘!”
锦衣青年赵丰吉凝重尽去,反而露出期待之色:“我与清灵道长的师弟、清音道长关系不错,他给我算过一卦,说过了初春,我或许会陷绝境,但只要循月而行,便能遇贵人,破了气血障!岂不正好应在此时!”
“清灵道长哪来的师弟?”
秦敢面色陡变,“他师门都被灭了十几年了!少主,停下!”
。
。
兹啦!
穿着一身道袍的陈渊,单手抓碎一株腐木,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却是一个兽皮包裹,拿在手里,有湿滑之感。
“是某种水生一族的皮,有隔绝内外之效,影响了此树的生气,才会被我现。”
陈渊这具肉身虽未修炼望气之类的探查法诀,但以死尸炼化,内蕴死气,对生死之气的变化尤为敏感。原本碍于思维盲点,未往这方面想,但被两个活死人的话一提醒,顿时有了主意。
“两个活死人凶残狡诈,危急关头求饶的话也不能全信,但二人的思路未错。为人从属、下属的,不可能没有私心,巡查一条山脉,十几年、几十年下来,定会有中饱私囊、暗藏贵物的行为,我不去找歪脖子树和溪水湾地,但循着生死之气的变化,还是能寻得不少好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