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放是大院里的邻居,又是在回收站干活,办事情哪能不叫上他呢。
就算这场婚礼搞的简单,也不能落下天天见着的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却没有招呼三大爷。
等闫解放明白了他的眼色,这才跟着武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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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烧的是吧?”
闫富贵见两人走了,这才没好气地怼了儿子一杵子,低声骂道:“你要买车干啥!”
“不用你管——”
闫解放经沈国栋的提醒,也知道克制。
对自己这个爹,他有一万句埋怨,可憋在心里永远都说不出来。
根本就没有说的机会,他爹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永远都是老子,永远都是说教,就算现在分了家,也没把他当成年人来看待。
当着外人的面,说骂就骂,说训就训,能克制到现在,闫解放也是顾忌着颜面。
不仅仅是孝顺一关,更是葛淑琴说给过他,不许他跟家里闹矛盾,更不许吵架。
生活不到一块去,那就各过各的日子,少往一块堆儿凑活。
真打起来了,吵起来了,甭管什么原因,理亏的永远是当儿子的。
邻居们倒是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可再不对,那也是他爹。
所以这会儿闫解放只压抑着声音回了一句,没想再说什么。
可闫富贵早憋着气,压着火呢,瞧着院里在红星厂上班的那些邻居们一个个地往家里搬新东西,他这个心里能好受?
沈国栋结婚办事情,说是小办,不收礼,不招呼外客,可他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也不在邀请之列?
反倒是他儿子收到了邀请,你说他气不气。
刚刚傻柱往家里搬东西那会儿,他面上是笑着的,但实际上嫉妒的火都要蹿上房顶了。
“什么不用我管!我是你爹!”
闫富贵指着儿子教训道:“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啊,我不管你,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那是,你要管我,我差点饿死在外头。”
闫解放实在忍不住,怼了他爹一句,头也不回地出了垂花门,往倒座房去了。
闫富贵站在原地这个气啊,想要追上去骂,可人家办事情呢,他去算怎么地啊。
在自己家门口骂儿子怎么都行,撵上去可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他敢拿自己儿子撒气,可不敢找李学武,找沈国栋的麻烦。
以前可以说西院这些人是破落户,是收破烂的,现在街面上谁敢说这个话?
不提沈国栋在街道的支持下办了那么多个小集体,多少人家指着他吃饭呢,就说他现在的身份。
嘿,想起这个闫富贵就气啊!
你说说,他一个人民教师,还比不上一收破烂的?
街道怎么就没想着吸收他呢。
论文化程度,论工作年限,他哪里不比沈国栋这小年轻的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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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带关系,哼——”
回到家,他气哼哼地坐在了八仙桌旁,连桌上的饭菜都不看了。
侯庆华从里屋出来,瞅了他一眼,说道:“我就说你别讨人嫌,亲儿子咋了,该烦你一样是烦你。”
“以前是亲儿子,现在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