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立刻听令涌上来,将公堂上的百姓往外赶,推搡间有人倒下,又引起更激烈的争执与吵闹。
正在这时,一人骑马而来,堂而皇之的闯入公堂。
“接金安府太守手令,兹阳县县令王德巍德行有失,勾结匪患,作恶乡里,私藏税银,立刻羁押送往府城!”
众人望着骑在马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全都说不出话来。
是,是陈不逊!
王德巍心中一颤,四肢顿时发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陈不逊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轻轻一跃,从马上跳下来:“兹阳县县令已不配为官,此案由我亲自来审。”
他起身走向主位,抬脚越过瘫在地上的王德巍,声音威严:“带嫌犯、带证物!”
侯在旁边的师爷顿时两股战战,冷汗不断地往下流,陈不逊冷冷的看向他:“证物呢?”
师爷白着脸露出僵硬的笑:“小人这就去拿。”
片刻后,宋蕴被带上公堂,师爷捧着一匣子线香颤颤巍巍的走到陈不逊身旁,声音哆嗦:“大、大人……”
陈不逊懒得给他眼神,指了两个药师:“去验。”
趁着药师正在验香的空当,陈不逊问跪在堂下的宋蕴:“你可有话说?”
宋蕴深深行了一礼:“民女与王夫人无冤无仇,怎会贸然制香害她?若神香可害人性命,佛祖又怎会庇佑众生?民女冤枉,请大人明鉴。”
“怪不得!”
验香的药师叫道,“怪不得味道这样熟悉,竟是改自神香。大人,这香对人体绝无害处,否则我们为先人佛祖献香,岂不是早就病入膏肓?”
另一名药师点点头,跟着说道:“是神香无疑,神香中又加了两味佐料,些许沉香,些许芸草,对人体皆无害处。”
“哦?”
陈不逊冷淡道,“既如此,将病入膏肓的王夫人带上堂来,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作祟!”
县令府就在县衙后头,而刚得知危难的王夫人尚未来得及逃跑,便被官兵抓了过来。
百姓们瞧见她心宽体胖面色红润的模样,心中立即明悟,纷纷指责起她来,而王夫人狡辩道:“我只是喝了药才病愈……”
“她身上哪有什么药味,全是脂粉味,”
周围的百姓捏着鼻子说,“宋姑娘制的那可是神香,给佛祖用的好东西,怎么会有毒呢?肯定是她蓄意构陷!”
“是啊是啊,我都闻到了,那确实是神香,寺庙里都是这个味儿,神香怎么可能会害人性命呢?”
“……”
陈不逊重重拍了下醒堂木,压下周围的议论,盯着堂下的王夫人,冷声道:“王氏,还不从实招来!”
见王氏仍要顽抗,陈不逊指着王德巍说:“他的罪名足以抄家砍头,身为女眷,你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王氏,你还要助纣为虐吗?!”
王氏“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脸上再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