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极要为无痕峰选剑子,赋固然重要,心性也不可或缺,如果只论赋不看其他的话,无痕峰也并非找不到和风起赋相差无几的才。
修道者需要淡泊的心性,但淡泊和寡义,那是两码事。
“可这是扬儿自己做的决定啊。”
风起笑了笑,“做兄长的可不能剥夺弟弟的选择权啊。”
……
……
风扬盘膝坐在演武台上,两生花遗留在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消失,但毒素过体产生的麻木感还需要时间缓解。
按照规定,每次演武结束他都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但他连战两场,所以不管是主事还是长老都没有过多言语。
“若单论气血之强,淬体境内恐怕少有人能与你比肩了。”
风扬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青年,头上别着木簪,背上的剑匣甚至和他的躯干差不多宽,剑柄从脑后伸出了很长一截。
太玄山最出名的不是两大至高之一的道圣,也不是那几座一眼望去全是黑暗的深渊,而是太玄山弟子背上总会背着比人更高更宽的剑匣。
雪云宗和太玄山关系最差的那些年里,雪云弟子都会戏谑把太玄山剑匣称为棺材板。
场间绝大部分人都认出了青年的来历,却不明白他的来意。
太玄山离燕北在修者眼中并不算远,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便是数月的路程,往些年的风沙祭也未曾见过太玄山的人,为何这次出现在此?
“初次见面,我是镇魔渊道子明远。”
青年开门见山说道:“恰好我太玄山也对此道略懂一二,不知二公子是否愿意随我去山中一叙?”
不得不说,明远实在不擅长这类事务,说话语气平淡,内容直入主题,完全不懂委婉。
但风扬很喜欢这种说话方式,直之一字,说来容,做到很难。
因为直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得上真诚。
没等他开口,演武台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风家三长老。
“神朝明令修者宗门不得招收世家子弟,太玄山莫不是想坏了规矩?”
他盯着明远,目光凶恶。
明远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风扬说道:“明远道长只是想邀请我去太玄山看看。”
三长老告诫道:“看看也不行,你贵为燕北二公子,和宗门牵扯过深,对风家不是好事。”
风扬看了看风慕云。
风慕云阴着脸,却没有出声斥责三长老。
法度如此,情理何如?
明远突然说道:“看来你误会了一些事情。”
三长老问道:“何事?”
明远认真道:“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三长老微怔。
他突然觉得颈间微痛,趔了一下便摔在上,目中满是惊骇,作为一个野心十足的人,他的实力远非平时表现出来的引辉初境,可以说整个风家除了风慕云之外他再难有敌手,能在悄无声息中一指便将他放倒,这个青年得有多强?
看台上阵阵惊呼。
青年瞬间便被四人包围。
长枪在后,太师椅和长生剑分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