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镜,你好了吗?”
洞口传来男人询问的声音,她扭了脚行动不便,也不勉强,道:“你进来吧。”
她声音不大,男人却听了个清楚,抬步进来便见女人眉眼柔静地坐在那,身上的衣裳泛着褶皱,乌发和顺地落在肩上,被火光映出几分暖意,像是落难来的女仙。
卫北临瞥开眼,上前欲抱她起来,看清她搭在腿上的衣物却顿住,半跪下来同她视线平齐,又不肯抬目,“怎么不穿上?”
褚雪镜垂眸不语,她不说话,卫北临却等不住了,抿唇将厚氅从她手中接过,展开拢在她肩上,低眸时正巧对上她仰头看向自己的眼瞳。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会说话一样,让人总是忍不住沉溺在她如水潋滟的眸光中,此时望向他又是那样专注,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一般。
卫北临心尖一颤,慌乱移开视线,俯身抱起她。
褚雪镜习惯似地搂住他的脖颈,侧颊依赖地贴着他的胸膛,轻轻闭上了眼。
从洞中到洞口不过几步距离,卫北临想放下她,余光瞧见她微白的脸色便心软下来,就着横抱的姿势坐下,让她能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方才褚雪镜在里面烘衣时,他便在外面暖自己的衣裳,因此衣衫上还有火焰的暖气。
褚雪镜道:“郑牧驰……你查到什么了吗?”
在褚雪镜眼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她自己的身体重要。卫北临皱了下眉,还是道:“我尾随他进了山里,看见他进了一个山庄。”
山庄……褚雪镜抬眸看向男人锋利的下颌,问:“怎么样的山庄?”
“占地很大,修缮得很好,”
卫北临几乎有问必答,“庄外还有守卫巡逻。”
“看管很严么?”
男人的喉结很明显,凸出一个小鼓包,褚雪镜蓦地伸出指尖轻轻划了一下,瞬间便被男人攥住指节,偏生她还故作疑惑问,“怎么了?”
“褚雪镜。”
男人似是被她气笑了,咬牙道,“凡事都要有限度。”
限度?褚雪镜眼尾微挑,先前他生闷气一个字不肯说,她还觉得烦闷呢,干脆伸手捧着他的下颌扳过他的脸,叫他不得不看着自己,“什么限度?你我如今算什么限度?”
深山暗洞,孤男寡女,更别说他们此刻的亲密程度已远超正常男女,卫北临喉头轻滚,偏过头去,不再多言。
“你究竟在气什么?”
褚雪镜攀着他的肩头坐起来,动作间不免牵扯到腰伤,倒吸一口凉气,“我哪里对不起你么?”
“你不曾对不起我,”
男人倏地回头,看清她冷汗微潸的模样,到底是心软伸手扶住她未受伤的半边腰肢,“你且告诉我,前两日在天界寺为何忽然绝食?”
褚雪镜反驳,“我没有。”
“狡辩。”
卫北临掐住她的双颊,逼得她嘴唇嘟起说不清话,“你若是没有,为何你的婢女整日忧思难掩,甚至在屋外偷偷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