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方本以为她这话是在怪罪鸿玉坊照顾不周,谁料她下一句道:
“好在碰巧遇见了卫郎,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与卫郎缘由天定?”
苏立方微怔,随即抚掌道:“姑娘所说有理,怎么姑娘迷路的地方谁都不见,就见着卫公子了呢?必然是与卫公子有缘。”
褚雪镜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笑吟吟道:“卫郎觉得呢?”
所谓缘,无形胜有形,命运若缠线。
他不觉得和褚雪镜的此番相遇算缘,但无故夜夜穿成她的猫……
应是缘。
可这哪能说出口呢?卫北临道:“你说什么都好。”
话虽如此,可语调并不敷衍,内含的纵容让苏立方又一阵肉麻。
平日里卫北临跟谁不是一副富家哥儿的作态,偏偏在这姑娘面前显得人模人样,这就是爱的力量么?
好福眼神呆滞地跟在他们后面,不比苏立方的接受良好,他只觉得天要塌了。
世子爷是什么时候背着他们在外面养人了啊?!
他可是世子的亲信!世子竟然一点风声都没让他听见!藏这么严实!
好福哀怨地望着走在他前面的两人,一个宽肩窄腰、如玉树临风,一个身若扶柳,飘然之姿,谁瞧了不叹这一双璧人。
好罢。好福安慰自己,虽然世子没告诉他,但旁人也无人晓得,算起来他还是世子身边第一个知晓此事的,回府后还可以和好运炫耀炫耀。
苏立方领他们进的堂屋除去一张梨花桌、几把椅子,便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盒,木盒材质各异,但每个都装嵌了锁扣,而且一尘不染,显然是时常精心清理。
“几位等在下片刻。”
苏立方绕进里屋,从中拿出一盖着红绸的锦箱,箱身纹路清晰,竟是上好的檀木。
而檀木上的锁扣小巧精致,苏立方正要将其打开,那“外室”
忽道:“这种箱子是鸿玉坊特有的么?”
苏立方动作一顿,见卫北临未生不悦,才道:“是,这是我们坊主特制的,能防止玉石被摔碎。”
褚雪镜点头,不问什么了。
虽说鸿玉坊明摆着把卫北临当送钱的冤大头,但苏立方拿出的这块玉倒不是糊弄他们的——这块羊脂白玉约莫有平常人四个拳头那么大,玉身泛着一层莹莹的玉光,玉色均匀纯正,没有一丝杂志和裂纹,确是一块好玉。
苏立方不愧是管理副手,说的话巧妙圆滑,直戳人心坎,“这块羊脂白玉温润光滑,触可生暖,可让师傅雕成一对玉佩亦或是一对玉镯,作礼正合适。”
他似是看出卫北临隐藏的“妻管严”
气质,索性看向褚雪镜问:“姑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