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咬咬牙,知道自己等会儿免不了麻烦。但觉得还是留在府上应付蠢男人简单些,于是依然跟个木头人一样,不作声。
宴主人暗暗瞪她一眼,却在这时,朱棣开口了,“就她了,本王觉得不错。”
宴主人一愣,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猥琐脸。有的就喜欢耍小性子的女人,够味儿。
朱棣也不解释,同样露出意味深长一笑。
待上了宴会主人准备的马车,朱棣那脸立刻就变了,慢一步跟上来的舞姬:“”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
朱棣微眯着眼睛,看着小心翼翼缩着身子的舞姬,冷着脸道:“本王看你也是个聪明的,那就继续做个聪明人,否则——”
“奴知道,王爷放心,奴婢绝不敢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着,又努力把自己本就清瘦的身子蜷缩了一下。
朱棣:“”
差不多也是那意思。
很快朱棣就懒得再理会马车里的闲人,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此刻酒意上头,脑子却很清醒。
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刚才要不是一杯杯酒下肚,说不定就要拔刀砍人了。
此刻胸中滚动着凛冽杀意,但他却闭上眼睛,慢慢告诉自己,不急,等到时机合适,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这大半年跟在大哥朱标身边办差,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他在控制脾气上稍微有了那么一丢丢的长进。
朱棣想着想着,脑子又因为酒劲儿迷糊起来,就想到他的宝贝儿子,那小子生气不带他一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消气没。
还有他的夫人,这个时候就想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觉。
就在朱棣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马车停下了,蹲在角落的舞姬就被突然睁眼的燕王吓了一跳。
她只求观世音菩萨保佑,自己这条小命千万要留下啊。
这燕王殿下哪是富贵梯,明明是杀人活阎罗啊。
好吓人啊啊啊啊啊。
朱棣却径直下了马车,眼中早就没了多余的人。
这倒让舞姬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一条小命还能延续。
凤阳有修建的皇家行宫,朱棣虽然是被罚来种田的,但朱元璋也没让他露宿野外。
朱棣刚进行宫,等候的年轻宦官就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朱棣眼神刚挪过去,就听他说:“王爷,这是小世子给您写的信。”
朱棣脚步一顿,反应了好一会儿,随即大笑一声,“我儿都会写信了,我看看。”
年轻宦官把信递上去,朱棣迫不及待就拆开看。
然后——
年轻宦官有些奇怪地打量王爷千变万化的脸色,还有那悄悄爆红的耳根,有点好奇,小世子到底写了啥啊。
他又不敢偷看。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就见他们从来都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燕王殿下,忽地抬手捂眼,莫名‘娇羞’地说:“哎呀呀,该拿这粘人小东西怎么办啊。”
然后就怀里揣着看完的信,脚步发飘,飘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