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见姜依萍脸色一变,不知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忙道:“此事以后再说,小燕子,你来这干什么?”
“你……”
南宫燕闻得杨飞又叫她小燕子,本欲怒,可有求后他,只得强自忍下道:“我在找人?”
杨飞叹气道:“是不是那个叫吴云鹤的家伙。”
南宫燕嗔道:“他不是家伙,你才是家伙。”
杨飞懒得跟她饶舌,又问道:“你大哥没有跟你一起么?”
南宫燕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人家是偷跑出来的,你可别跟我大哥说。”
杨飞吓唬她道:“外面有很多专门掳掠似你这般年轻美貌少女的山贼,还有不少外表长得漂亮,心肠却坏到极点,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小燕子你不怕么?”
他此语却是专对姜依萍而言。南宫燕怔道:“有这回事么?”
她生于武林世家,豪门望族,自小到大甚少有人骗她,平时在家又喜看一些神怪书籍,不由信以为真,忍不住瞄了瞄身后,倒真似后面有一个白骨精。姜依萍被杨飞骂作白骨精,悄悄将玉手探出被外,狠狠在杨飞大腿上拧了一把。杨飞痛得咬牙咧齿,闷哼出声,南宫燕见了,大奇道:“你怎么了?”
杨飞哼道:“被白骨精咬了一口。”
南宫燕满脸狐疑地左瞧右看,见得毫无异状,更奇道:“我怎么没瞧见?”
杨飞道:“那白骨精道行极高,常人看不见的。”
南宫燕骇然道:“不会咬我吧?”
杨飞见她如此好骗,心中爆笑,却故作痛苦状,点头道:“这可说不定。”
姜依萍忽道:“小燕子,你到姐姐这来,姐姐保护你。”
南宫燕立时脱靴钻入被中,仅露螓,半晌方道:“姐姐你真好!”
杨飞心道你这小丫头现在才是落到白骨精手中而不自知。这时王老汉持着两套衣物行进,笑道:“老汉找邻家的阿牛弄了两套,他夫妇俩跟你们小两口差不多,你们试试合不合身?”
他这才瞧见南宫燕,又道:“原来又来了个客人,小姑娘你还好么?”
南宫燕轻声问道:“老伯伯,你这房里有白骨精么?”
“白骨精?”
王老汉莫名其妙道:“什么白骨精?”
“好哇!”
南宫燕虽然天真,却不是蠢蛋,立时省悟杨飞方才骗她,钻出被来,嗔道:“你这坏蛋敢骗我!”
言罢,举起粉拳作势欲打。王老汉哈哈笑道:“老汉我不妨碍你们了。”
言罢在一阵笑声中行了出去。杨飞早嫌身上那件洞洞装不顺眼,关上门当着二女的面脱得只剩一条短裤换起衣服来。姜依萍当然见惯不怪,南宫燕却窘得俏脸通红道:“大色狼,大无赖,大流氓,人家还在这里呢?”
杨飞换好衣服,俨然一副农家少年模样,闻得南宫燕之言,老脸丝毫不红道:“小燕子你不会躲到被中藏起来么?”
南宫燕哪说得过他,哼了一声,掉过头嘟着嘴不再理他。杨飞将另一套衣服扔到床上,对姜依萍冷冷道:“你快换上,我们马上起程。”
他行至门外,忽又想起若让南宫燕孤身一人流浪在外,若真被歹人看上,可老大对不住南宫博,便又回头对南宫燕道:“小燕子你也随我们一起。”
南宫燕心想谁跟你这无赖一起,正欲抗议,又闻得杨飞道:“我知道吴云鹤的下落。”
此言立时让她闭嘴,乖乖点了点头。离去之时,杨飞本欲给王老汉一些银子,可他却怎么也不受,最后只得作罢。杨飞又花银子买了一辆牛车,让姜依萍和南宫燕这娇娇女坐到车上,他暂作车夫,在前面步行,心中大叹命苦。一路上二女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南宫燕毫无心机,连祖宗十八代都对姜依萍说了,杨飞见姜依萍不时掩嘴轻笑,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心道等到太原,老子找到吴云鹤和那败家子,你这娇娇女再被人拐去卖了,可就不管老子的事了。如此缓缓而行,在天黑之前,三人总算赶到太原。太原为山西第一大城,古称晋阳、冀州、并州等,东西北三面环山,汾河穿城而过。太原古迹颇多,有晋祠、双塔寺、纯阳宫、大佛寺、豫让桥、天龙山石窟等,其中尤以城郊西南的晋祠最为有名。杨飞见得太原虽说是山西第一大城,但较之长安洛阳差得远了,心中便老大瞧不起。由后边关战事吃紧,城防颇严,城门口贴有通辑姜依萍的官府告示,杨飞心想便让这毒婆娘被官府抓去算了,但终究狠不下这个心来。二人皆换了农家衣物,又拉着牛车,别说告示上仅似三分的画像,便是认得姜依萍之人,只怕也要瞧上老半天才敢相认。三人无惊无险的进了城,找了一间极是豪华,名叫太白的客栈,杨飞让二女在外等着,自己进去号房。那客栈店小二见杨飞一副穷酸样,大声吆喝着便欲将他赶出,若是原来的杨飞说不得会忍气吞声,好言相对,可他现在身怀五千两银票,哪还惧他,“啪”
的一声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掷在柜台上,大声道:“看清楚了,这是洛阳恒兴钱庄的银票。”
那店小二拿起银票一瞧,脸色大变,连连赔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客官莫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杨飞懒得跟他计较,开了三间上房,又叫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三人美美吃了一顿,便即各自回房睡觉。杨飞打坐练了一会紫气神功,便觉心神不宁,只得躺下睡觉,可自隔邻房中传来一阵轻微之极的女子呻吟喘息声。杨飞一听便知隔壁房中正干何等好事,心中大骂,他初懂人事,听得久了,不由欲火大盛,心痒之下,起床摸向姜依萍房中。姜依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房门并未关紧,杨飞一推便开,连敲门都省了,他反手关好门,房中漆黑一片,不辨东西,杨飞蹑手蹑脚摸到床边,一声淫笑,脱衣钻入被中。姜依萍似已熟睡,杨飞抱着她又亲又摸,她仍毫无所觉,只是反手紧搂着杨飞,口中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说什么梦话。杨飞正欲大展雄风,忽觉腹中似有一活物蠕动起来,疼痛无比,疼得冷汗淋漓,不觉松开姜依萍,心想她说只是不能跟别的女子交合,难道跟她也不行,这个歹毒的女人难不成要老子断子绝孙。姜依萍忽反手搂住他,口中喃喃道:“云鹤哥哥。”
杨飞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敢情弄错人了,怎么南宫燕会到姜依萍床上,心惊之下,不由狠狠推开南宫燕。南宫燕立时醒来,房中光线虽暗,她却一眼认出杨飞,大惊之下,一脚将杨飞踹下床去,尖声叫道:“你这大色狼……”
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杨飞疼痛稍减,爬将起来,不觉心烦意乱,怒喝道:“这是谁的房间?”
南宫燕呆了一呆,止住哭声道:“萍姐姐的。”
杨飞哼道:“她是我老婆,我来我老婆的房间天经地义,倒是你怎么摸到这来?”
南宫燕未想他占了便宜还振振有词,极是委屈道:“萍姐姐她说一个人寂寞,便让我过来陪她。”
杨飞狠狠瞪了在一旁装睡的姜依萍,心知这必又是她布的局,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哭得梨花带雨的南宫燕,穿衣行了出去。杨飞并未回房,而是径自走出客栈,漫无目的的在太原城闲逛起来,想到他来太原的目的,太原如此之大,一时之间,哪里去寻梅兰?他思及此处,心中茫然。不知不觉行至河畔,面前小桥流水,河面有数艘花船红灯高悬,隐隐传来丝竹之声,颇有些江南风景的味道,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杨飞暗忖自己是否该找个地方消消火?去妓院逛逛?“飞扬!”
杨飞好久未曾闻此称呼,初时一楞,反应过来,循声望去,只见镖局的师兄佟青正在街口含笑向他招手,大步走来。杨飞好似见到家人,大喜过望,急奔过去,二人小别重逢,四目相投,颇为感伤。佟青道:“飞扬,你那日被那姑娘掳走,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此番见你安然无恙,甭提有多高兴了。”
“小弟也是。”
杨飞双目微红,却想不会担心借你们的银子没得还吧?待佟青又问:“你跟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杨飞生怕说起来夹杂不清,扯开话题道:“佟师兄,你为何也在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