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拿起荷包掂量了下,嗤笑:“前几日不是提过醒吗?再给你宽限几日?若是被查出来,你觉得我有几个头可以砍的?”
“查封了吧。”
她冷声说完,张贴封条的人也将王夫子推开,毫不客气地把封条贴得严实。
“提醒你一句,这封条平民撕开就是掉脑袋的事,若是想解开,以你们的情况,是做不得了,还是早日离去吧。”
或许是看在荷包的面子上,官兵说完便带着身后一众人离开。
“私自开设学堂,未得批准,本就是不合规矩的,新令也已经下了这么久,如若不是这里偏远,恐怕早些日子就查封了。”
围观的人这样说着。
众人散去,红褐色封条面前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
而就在镇上的街道,新开的学堂如火如荼,招收各个地方无处可去的学子,只是这价钱总归是有些叫人肉疼的。
“三两,还是你孩子的一辈子,我想你们会认真考虑清楚。”
学堂办理人摸着下巴,见面前几人实在是囊中羞涩,她还是体贴地继续开口:“既如此,你们若是实在想进学堂也不是没有办法,走那边与我们俞氏钱庄商讨也可。”
提出来的建议是很明显的借贷意思。
底下的女人一咬牙,蹲下来身,“囡囡,你和阿娘保证,你一定会认真对待功课的。”
年幼的孩子不明白大人眼底的权衡和期许,但在众人鼓励的眼神下,她下意识地不敢反对,迷茫地点了点头。
于是她进入了新的学堂。
新政下打击的不止是学堂,还有因学堂封禁而四处谋生的夫子们,她们大多已经年老,突然要转换地方谋生对她们来说,并不合适。
不过夫子们的工钱并未改变,新政保证了夫子的吃穿用度,甚至于还提供了嘉奖措施,于是各地各处都带动了活跃性。
尽管学出来考取功名是很难的,但若是能当上夫子那也是能保证一家生活的。
夫子的门槛一提再提,如今只有秀才以上方才有教导孩子和书生的资格。
姜眠失业了。
这几日因为官兵的动作,学堂暂且停了几天的课,她也因此得出空闲,但笔墨纸砚极其的贵,现在她也没办法给许知久带新的绸带和绣针。
许知久的绣工很好,托人一层层地售卖,最后进了纱影阁,价钱也水涨船高,如今家中用的都是许知久刺绣挣的钱。
姜眠也走上和原主一样啃夫郎的道路。
“妻主是怎么了?距离科考应该还有时间准备,我捎人去买了关于科考的书,还有附加是上一次考题的记录。”
少年的手抹着药膏,把自己准备的书本放在桌前,眉眼都是温和,“妻主要专心为科考准备,其余的我会看着办。”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天,姜眠却觉得事情度过得很快,从就业到失业貌似也只有十天不到。
眼前的人大多时候还是一副这样温和的模样,大约是被夺舍了,这位和她相处起来要轻松且更有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