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其余的人呢?”
姜眠还想说什么,就见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只能咳嗽一声,“桓雨,你上马车说。”
他激动得差点摔倒,每一根神经都无限绷紧,双手无意识紧张地握在一起。
只是一上马车,便与另一位视线撞上,如霜雪般的美人矜贵貌美,与小姐坐在一侧,佳偶天成。
桓雨心口倏然一跳,被冰冻住一般,无所适从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
“坐吧。”
姜眠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桓雨喉咙干涩,隐忍住心头诡异的念头,他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能再见到小姐,郎君定是欢喜,水患后,他一直打听其余人的下落,只可惜世事无常……”
从桓雨的口中,姜眠大概明白留下来姜家人只有姜侧夫,生下来的龙凤胎也还活着。
原本是凶多吉少,可偏偏运气好在高楼上庆生。只是其余人还没得到消息赶来高楼参加生辰宴,大水便先到了。
在高楼幸存的下人们陆续离开,现在只有桓雨一直陪在姜侧夫左右。
带着两个孩子,又是两个男子,身上的盘缠用光,还得防备某些官兵抓捕,其中的艰难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
姜眠语气也跟着紧张起来,原本听到其余人没有消息她还有些失落,但听到姜侧夫还在,心里不免松了一小口气。
“在外面的村里,我今日便是为郎君的病而来,准备去买些药。”
“那就先买药。”
姜眠缓了缓情绪。
吩咐马车继续往里走,花修一亮牌子,城门的守卫连检查都没有就直接放行。
马车风风火火地到了药馆,凡是桓雨提及的药材都买了双份,也结清了之前他们欠下的药钱。
药馆掌柜频频朝姜眠投去视线。
姜眠只觉莫名,疑惑:“怎么了?”
“小娘子可别被骗了,虽说他身世可怜,但钱也不是这么造的。”
掌柜叹气,语气里不仅是对桓雨的同情,更是一种在看冤大头的眼神。
取完药材出来的桓雨脸瞬间白了,垂头不敢说话,掌柜一见他出来了也不再说了。
姜眠领着桓雨回马车,许知久还在车上等着她回去。
她在路上问了一句:“刚才掌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桓雨浑身哆嗦,唇瓣颤动,像是提到不好的往事,他低声解释:“药材贵,没钱,所以经常求过路的好心人买药。”
桓雨说着就红了眼眶,求人花钱时受的委屈只字不提。
不过即便他不说,姜眠也明白求人办事,攒钱买药有多艰难。
桓雨能够留下来陪在姜侧夫身边,不离不弃,难能可贵。
郎君姜侧夫沈众
城门外的住处堆积如山的杂物,一路难捱,狭小的宅落巷子挤在一起,说是破落户都不为过,寻常乞丐的住处都比这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