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实安瞳孔瞬间放大,心跳压制不住的狂跳,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他的血液。
长久的静寂后,沈实安回抱住对方,嘴角微微上扬。
“又朋友?”
他还偏要嘴硬一下,觉得不够,却又想不出其他的,“朋友就朋友吧,上次是我有病,把你好心当驴肝肺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你生气也别生气了,我都已经原谅你没经过我同意知道我家住哪了。”
两颗心脏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缠绵在耳边。
你连路恒之也不相信吗?
爬山虎攀上红瓦白墙,织成绿网,入眼一片绿色,白色小花朝着太阳,绽放得灿烂。
看不见的心意在虚影里,贪婪地汲取渗入的养分。
两人还相拥在一起。
“烂尾楼这片儿没几个小孩读书,从小就在外面,打架赌博偷东西,在外面打工挣钱的都是安分点的。要不是我妈经坚持,我也不会在这儿,不会认识你们。”
“小学那会儿,班上有个朋友,有天晚上我带着他上我家玩,隔天他家长就跑到学校了,说我骗她小孩,想拐卖她小孩,很多小孩不愿意跟我玩,后来那家长发现是误会,为了道歉,在家长群里集资捐款,事情涉及钱财,被人举报了,在学校大会上点名批评了我们班,后面更没有小孩跟我玩,他们总是看到我就小声说话,好像怕被我听到,其实他们小声说还是挺大声的,我都听见了。”
“大概就是被孤立的那种。”
“后来呢?”
“后来?”
沈实安松开路恒之,长舒了口气,往身后一躺,“后来我就转学了,去了没有人认识我的学校,就是远了点,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没有公交,还是我妈骑自行车送我去学校。”
“后来我自已学会骑自行车就自已去了,冬天我们这不是不常下雪嘛,早上骑车快点,水雾还会在衣服上冻成冰块,觉得稀奇好玩,遇上同学就往他们衣领子里塞,冻得他们打哆嗦。”
“我记得还有一次有个男生直接冻得尿裤子了,后面让他往我衣服里塞了一次冰块他还不肯原谅我,给他反击了好多次才肯原谅我。”
“是不是很好玩哈哈哈哈……”
路恒之想到那个场景,好笑之余,心里还在泛酸,又听见沈实安说:“你跟他一样小心眼,记仇。”
路恒之挑眉一笑,没有反驳。
沈实安又说:“你应该没机会体验这种玩法吧,不对,有机会以你的性格也不会玩,那如果你在的话,那时候不合群的就该是你了。”
路恒之想:那时候我不在,不合群的是谁?
他看着沈实安,脸上少有的放松。
沈实安说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情,有是他小学三四年级的,和同学,和妈妈,过节时候的,再后面就没有了,好像他的开心都停留在那时候。
路恒之发现沈实安没有提过他爸爸,早上在他家也没注意到有另外的男人,是单亲家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