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这话,他又问姜念遥:“若是我在京城挨家挨户找人,需要找多久才能找遍全京城?京城人是不是特别多?”
姜念遥听了这话,心中诧异,没想到少年竟能如此有毅力地找那位鲤鱼娘子。她想起这少年说过他找人是为了报恩,不由得被他的毅力感动。
“你……”
她顿了顿,问少年,“你要找的那个鲤鱼娘子,她长什么样?”
“我不知。”
少年很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叫什么鱼,我猜应该是鲤鱼吧,可京兆尹说,哪会有人起名叫鲤鱼呢。”
“那你可知你的恩人家在何处?”
“不知道。”
少年摇头,“我只知她人很好,救了我一命,我要报答她。”
听到他这话,姜念遥不知该如何答。
他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和样貌,天底下的人这么多,他怎么能找到自己的恩人呢。
姜念遥心中叹息,那少年反而好奇地问她:“你不住在这里,你来这里也是来找人吗?”
问起她的事,少年的眼神多了些天真。
一看就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
姜念遥有几分犹豫:“说是找人,其实是来找东西……”
“是找这个吗?”
少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
不知为何,这才见了第二面,他对姜念遥已经心生信任,所以将他在这里的发现一股脑地讲给她听。
“我才刚来这儿便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他直言道,“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还但应该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似乎还有打斗的痕迹,我仔细一翻,便发现床底一侧那面墙上有块砖松动了。这封信就藏在那块砖后。”
他没有察觉姜念遥的脸色,仍在解释:“这就是我在那床下的墙缝中找到的那封信,我还没有看过,你要看看吗?”
他指着这卧房中的那张床。
姜念遥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这封血书,心跳如擂。
这封信应该是那女郎咬破手指写下的,一看到这封信,人的心都要颤一下。
真的是字字泣血。
姜念遥一字一句往下读。
“我是汴州封丘人,家人都唤我阿茗,原本家中尚且富足,幼时也曾有启蒙师傅,学了读书识字。
后来家中长辈相继去世,家中已为父母治病散尽家财,为求生存,我带幼妹阿扶来京中投奔亲戚,却在半路被人欺哄,被人绑去躲藏在地牢中,那里还关着许多女郎,来自天南地北,我们终日不见天日,不知是何地,只是他们要带我们去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