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刮了下嫣儿的鼻子道,“少不了你!”
众人笑谈之际,只听身后黄钟大吕之声传来,“恭喜昊天兄和春山君,此番震源大典有意外之喜啊。”
众人转身来看,是居延王一行装载妥当,亟待归程。隐元君和春山君各自携内子答了礼。居延王笑道,“若非来年春天要随天帝出使敦题,我必要再次前来东南圣境讨一杯喜酒喝的。”
隐元君答谢道,“居延王常年随天帝南征北战,戍卫四域,实为仙家表率。心意已领。”
居延王笑道,“二位放心,虽身不能至,本王必会备了厚礼让轩辕王悉数带到的。”
就在此时,只见微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居延王不禁怨道,“微儿,你和翀儿两个为何迟迟不到?”
微儿委屈道,“我早就准备妥当了。是翀儿,他说什么也不肯从屋里出来。瀚海王与他说道理他也不听。”
居延王硬声道,“不听?那就让狼山王要把他揪出来啊!”
微儿紧紧皱眉道,“别提了!翀儿只顾嚷嚷着还要和嫣儿一处玩耍,谁来也不走,居然使了凤凰双焰令把屋子罩于烙火之中,险些伤着狼山王!”
居延王怒道,“有这回事?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待本王教训他。”
隐元君对嫣儿道,“你快快也随我一同去文修阁看看吧。”
说着对春山君一行作揖道,“恕不远送,我们百花深处见!”
春山君回礼道,“昊天兄不必多礼,快去吧!”
说着带着家眷上船了。
居延王、微儿,隐元君、嫣儿四人赶到文修阁前。只见文修阁前的池水已化为岩浆喷涌,整个剑状阁楼被炙热的烙铁金水包裹着,俨然一把熊熊燃烧的宝剑。狼山王正在尚未被岩浆覆盖的地方跳跃着,试图接近阁门,而瀚海王正举着北海控天环努力收服这火焰。
居延王抬起左脚停滞片刻,猛地向地面踏去,足下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只见所有岩浆和火焰瞬时抖动起来,纷纷向居延王脚下那片黑洞窜过去。见四象归一了,居延王收了脚,四周恢复了原貌。瀚海王收了控天环,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大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居延王一掌推开屋门,大喝一声“司马翀!还不快滚出来!”
嫣儿追过去,只见翀儿坐在榻上,用蚕丝被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靠着墙。一见嫣儿在门口,立刻扑了过来,道,“嫣儿姐姐,翀儿不愿回去!”
居延王一把把猴在嫣儿身上的翀儿拽下来,怒道,“不成体统!快给两位王叔和嫣儿、隐元君赔罪!”
翀儿不服道,“翀儿何罪之有?爹爹不是答应了这次出行可以由翀儿安排行程的么。”
居延王一时语塞,骂道,“那本王是说在既定行程里由你安排,别拿了鸡毛当令箭!”
翀儿委屈道,“原来又是诳我!回了八千云月,父王只顾着巡查操练,司马微又是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现在两位王叔也与我为敌了。我才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跟着嫣儿姐姐。”
居延王怒斥道,“休得胡言!”
嫣儿忙解围道,“居延王先息怒。”
转而对翀儿道,“翀儿,你以为留在这儿,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你可知我娘亲每日都举着月杖督我习月下舞的,稍有怠慢就月杖伺候。你若是留下跟着我修炼,怕是少不了棍棒。”
“皮肉之苦,何足惧也!”
翀儿气冲冲地回道。
嫣儿又道,“岂只皮肉之苦。”
说着凑近了小声道,“我娘可是月神后人,那广寒殿里的月侍神就是她小妹。我娘手上的暗器,可是件件都比一点萤厉害上百倍。。。。。。”
翀儿听到这话颤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那也比回去受气强。”
隐元君见嫣儿劝说无效,对嫣儿使了个眼色,嫣儿为难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咽了口气道,“那这样吧。你今日若是不和居延王回去,是万万不可的。要不我随你们去八千云月玩上几日,再让爹爹接我回来。这样可好?”
翀儿立刻乐开了花,道,“嫣儿姐姐你要和我回八千云月?太好了!”
说着拉着嫣儿就往含烟湖跑去,边跑边给瀚海王和狼山王鞠躬道,“翀儿给二位皇叔赔礼!”
居延王眼见着翀儿拉着嫣儿向前跑去,身后喊着,“你给我站住!”
隐元君忙上前对居延王、两位王叔和微儿小声耳语了几句。几人纷纷点头应和着向湖边而去。
待他们赶到,只见嫣儿已和翀儿在兽角舟攀谈。居延王清了请嗓子道,“开船吧!”
只见那玄船身下一阵火气蒸腾排水向前而去。
翀儿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喜悦道,“嫣儿姐姐,你不用担心。司马微的融冰殿中有的是女孩子的行头。你若不喜我西域女子的打扮,父王那里也收着娘亲当年织的衣衫。反正嫣儿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嫣儿尴尬地抬头看了看微儿和居延王道,“还没问过你父王和姐姐可曾同意呢。。。。。。”
趁此功夫,只见两位王叔撤后了半步,一人抓住翀儿的一只手臂。居延王上前三下五除二封了翀儿的火灵脉,对嫣儿道,“小儿顽劣,多有得罪。回去还替本王向隐元君赔罪。后会有期!”
嫣儿无奈地点点头,一个健步跳到船头,踏着月影婆娑离开船身。只听得身后翀儿大哭起来,“父王你诈我!嫣儿姐姐你别走!”
这哭声如此凄凉,嫣儿忍不住停了步伐,回过头向渐行渐远地船只喊道,“翀儿,别哭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去八千云月找你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