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那方叔叔当小月亮的爸爸高兴吗?”
小家伙小鼻子都皱起来,很苦恼的样子,“那我爸爸怎么办呢?”
方峤怔了一下,在孩子心里,爸爸妈妈永远是理所当然的第一位。
小家伙拉拉方峤袖子,“方叔。”
“嗯?”
“妈妈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带我,让我乖乖留在这儿听你的话。妈妈是去找爸爸吗?”
小家伙问得很认真,脸上是期待。
方峤却不知怎么回答。
那晚,曾岑失眠了,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还记得四年前,方峤陪她去医院……
“你要做流产?!”
方峤当时不可置信望着她,“你为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你现在说要打掉他?”
曾岑坐在医院冰冷长椅上,坚定点头,指甲掐进掌心。
方峤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起她,“跟我回去,这个孩子你不要,我养。”
曾岑一直倔强逼回的泪终于掉下来,怎么可能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我已经决定了,你放手!”
“曾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峤见她掉眼泪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不放开她。
曾岑抹干泪,抬头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说答不答应帮我。”
“你……”
“曾岑。”
护士喊她进去。
方峤握她的手收紧,“不要去。”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曾岑甩开他的手进去诊室。
也许是她和这个孩子缘份太深,她下了那么大决心,最后还是没有打掉。
医生告诉她,胎位太靠后,要流产的话需要调整胎位后才能动手术,强行流产伤害极大,将来再想要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深陷回忆深处,没有听到飞机即将降落的广播,耳朵的不适疼痛感将她思绪拉回来。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已经从白昼踏入黑夜。
站在机场灯火通明大厅,她还是回来了,这座让她带着伤痛离开的城市,许多感触一时涌上心头。她还来不及舒一口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