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明明没做错什么,她下意识说出口。
身后的人盯着她们,有周斯虞遮挡,大家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更听不到刻意压低的对话。
周斯虞蹙了蹙眉,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在公司里,她都不喜欢听到道歉,做错事道歉有什么用,愧疚的情绪对结果也不会产生任何改变。
只是,在某一特定场景,这话偶尔会出现在她的口中。
弄疼了?对不起,我轻点。
不喜欢这儿?对不起,下次去别的房间。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讨厌,如果许悠能换个场景换个语气。
当着一众人探究的目光,周斯虞握上许悠空着的手,把她带进人群。麻将桌前,她坐到了边上把原本的位置留给许悠。
“她会打麻将嘛?”
程橙死死盯着许悠,却在问周斯虞。
“我教她。”
周斯虞从酒台上拿了杯酒,突起的玻璃压在指腹她用力摩挲,“你觉得欺负新人就放点水。”
程橙被她一堵,知道周斯虞在点她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把面前麻将推进机器里。
许悠很茫然,刚刚坐下礼物还拿在手中,周斯虞接过去。手空下来她有样学样推麻将牌,剩下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撇撇嘴加入。
麻将机运作发出轰鸣,许悠看过爷爷和别的爷爷奶奶打麻将,大致知道简单的成牌条件,程橙双手拢上刚刚升起的麻将牌向前推,她也跟着推。
第一次,没有技巧并且力度控制的不好,几张牌被挤出原本的位置掉在包着绒布的桌面,闷响隐在碰撞音下,她还是听见了几声刺耳的啧声。
周斯虞在场,其余人或站或坐围绕一圈,她不敢看他们的表情,手忙脚乱重新垒好推出去,浅浅地松了口气。
顺时针拿牌整理,许悠总是慢大家一拍,张沁第一张牌已经打出去了,她愣愣地将视线从自己的牌面转移。
心中暗暗想着打麻将的顺序,摸牌、打牌。
手正靠近反扣朝下的麻将牌,周斯虞沾染酒气醉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吃。”
悬在牌桌上的手被周斯虞拉着拿起唯一一张正面朝上的麻将牌,收回来,最左面的两张被一同推倒,一二三万,连着的三张牌。
张沁呵呵笑了笑:“小许牌不错嘛。”
许悠哪看得懂是好是坏,周斯虞点了点其中一张,头也没抬回张沁:“是还不错。”
麻将牌不靠歪门邪道的手段,剩下的便是运气和头脑。
说是许悠打牌她只负责摸,全程都是周斯虞在指挥,两圈不到她连着成了几牌。
程橙和另一位顾及张沁今天生日有意放牌给她,谁知她们打出一张,张沁要吃,许悠碰,张沁要碰,许悠胡,看牌的一群人一半觉得周斯虞牌技高超,再烂的牌到她手里都能救回,另一半则阴恻恻地看许悠,觉得她既笨又没有情商,不知道给寿星供供牌。
此时桌面上的麻将掀开一片,许悠的面前吃、碰完只剩下一张二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