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上锁,梁喜不知道怎么打开,于是交给路崇宁,他接过看了看,走去厨房,从橱柜掏出一个扁口螺丝刀。
梁喜一脸怀疑,“家里有螺丝刀?”
“有。”
路崇宁撬了几下,锁头掉落,笔记本壳子戳破一块,但影响不大。
梁喜在旁边看得认真,好方便随时提个意见或者指挥一下,可路崇宁弄得太快,根本没给她机会。
“谢了。”
本子被梁喜拿回房间悄悄看,前面都是一些陈年琐事,而她是唯一的主角。
出生日期,农历阴历,多久学会爬,学会坐,什么时候叫第一声妈妈,什么时候叫第一声爸爸,几岁上幼儿园
一些零碎的回忆涌上来,梁喜眼睛泛酸,直到眼泪收不住,趴在床上低声哭。
刚失去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实感的,间隔一段时间的痛要更加具体和残酷。
一门之隔,路崇宁听到啜泣声,一着急没顾上敲门,直接闯进去,梁喜知道他来,把头埋得更深了。
路崇宁蹲在床边,伸手拨开梁喜头发掖到耳后,她扭头,眼泪从眼角流到鼻尖,被路崇宁抹掉。
“喜喜。”
这一声语气无比温柔,像露水滴在荷叶上,让梁喜陌生,更让她意外
眼泪再次涌上来,哭得比刚才还厉害,路崇宁上次见梁喜哭还是多年前她在树林里迷路那次,他彻底慌了。
“我不碰你了
,行吗?”
“”
梁喜蹭到床边,抓过路崇宁手臂把眼泪抹干,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擦。
抹完,梁喜嘟囔着问:“你找我干嘛?”
“没事。”
路崇宁拿过笔记本,前面扫了两页,好像明白了梁喜为什么哭,但人已经去了,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足以抹去事实。
忽然路崇宁在后面几页瞥见路召庆的名字,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品菜还是品人?
梁喜最近有点馋酒,说来奇怪,明明以前特别讨厌梁辰义喝,怎么这两年她也喝上了?果然人都是严于律他的物种,可一想到路崇宁把冰箱里的啤酒换成牛奶,梁喜觉得她得弄点套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