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费随口说了几个名词。
“……”
祝令时狐疑,“你真没骗我?”
叶罗费说:“在我们那里,家族之间的维系很重要,所以也有很多家族企业,我说的都是实话。”
祝令时用已经是个浆糊的脑袋简单思考了一下,没说什么。
“该你了。”
叶罗费望着他有些飘忽、无法再精准聚焦的视线,说道:“礼尚往来,喝掉这个,你也给我讲讲你的小时候,好吗?”
祝令时接过酒,没有质疑,这才后知后觉地说:“你最近成语学的不错。”
叶罗费对他笑了笑。
他拉起祝令时的手,语调缓慢,循循善诱:“那你呢,为什么从来不提你的家人?”
祝令时道:“我家也是经商的,我跟我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出门在外我不会提。”
叶罗费将他的手指攥在手心,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
祝令时顿了顿,“我一点儿也不想我的母亲,也不想我的哥哥。”
叶罗费:“那你的父亲呢?”
“他——”
提起这个人,祝令时有些嫌恶,“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在我和我哥没长大的时候就跟着情人出去鬼混了,他和我母亲现在已经成了契约婚姻,两人各过各的。”
说着,他又提起母亲对自己的忽视,说起小时候在外留学因没有收到生活费、只能和哥哥在当地偷偷打小黑工的事情。
叶罗费沉默地听完了,心底里微微有些触动——他从来没想到祝令时小时候过得这么穷困潦倒,竟然要靠做杂活来养活自己。
看来祝令时的家境很一般,甚至跟中产比起来还有些拮据。
幸好我有钱,叶罗费想,他还有这么多烧钱的爱好,要是没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但他现在还没恢复身份,就算国外的资产再多,在中国也只是个没身份没存款的穷人,要怎么才能帮到祝令时?
叶罗费有些苦恼。
他一边听一边思索,自然没有听到祝令时后面的解释:之所以在国外身无分文,实则是由于父母感情不合,母亲忙着挣钱,竟然忘记吩咐手下的人给兄弟俩打款,不过这个乌龙事件很快得到了解决。
祝令时依旧小声说着:“我母亲一直觉得儿子该穷养,在我和哥哥十八岁成年之前,她给我们的钱一直都很少。”
这一句话,叶罗费只听进去了一个穷字,他露出惋惜的神色,摸了摸祝令时柔软的黑发:“太可怜了,如果你小时候遇到我,我一定带你去住我家的城堡。”
干燥温暖的触感不断轻抚着他的头顶,祝令时怔愣愣的,问:“你说你家有什么?”
“没什么,”
叶罗费解释,“大房子,只给你住的那种。”
祝令时点点头:“确实,但我现在觉得小房子也挺好的,打扫起来比较方便,看上去也不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