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朋友受伤了,来为他包扎一下吧。”
……
现在的渡鸦也算是个有”
绷”
人士了,他听砂金说绷带的颜色是洁白的,与他羽毛的色彩是宇宙中色彩差异的两个极端。
渡鸦早已经忘记了白色是什么样子的,但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深处的就是绝对的黑。
他竭尽全力的构思着“白色”
应该是什么颜色。
“大概就是有光照耀下来的颜色吧。”
“光…?那是个很美的事物呢。”
渡鸦的伤痕只是皮外伤,处理不过十分钟就解决了,但偏偏就是这十分钟里,城镇里下起了连绵大雨。
噼里啪啦的落在水洼、地面与玻璃上,好像一位奏者在尽情地弹奏着他的古筝,大珠小珠落玉盘,黑天雨夜走夜路不太安全,诊所大夫就主动收留了他们两个。
没想到在江北域的第一个夜晚不是舒舒服服睡在旅馆房间里,而是坐在诊所沙发上,头碰着头肩并着肩,依偎在一起休息。
“有件事儿之前忘记跟你说,我在离开空间站的时候带了个寻忆眼镜的便携版,打算无聊的时候就戴上搜搜我过去的记忆。
争取把所有在茨冈尼亚与你有关的记忆回忆起来,再讲给你听。”
砂金现在坐着的姿势不太舒服,但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却舒适恬静至极,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这事儿便说了。
“当作每晚的睡前故事很不错,但我想象不到我们的童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渡鸦没读过埃维金人的历史,在那天砂金要求看他的瞳孔之前,渡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半的埃维金血脉。
自然也不知道埃维金是遭遇了什么才几乎全灭…砂金不想把这些事儿说给渡鸦,仇恨他一人背负就好了,无需让更多的人背负复仇的职责。
“但用这些当睡前故事,会不会太轻视了。”
“我觉得无所谓,母神不会斥责她的孩子们…”
已经昏昏欲睡的渡鸦脑袋一歪倒在了砂金的大腿上,面朝里安静的睡了过去…但这一下把原本也疲倦的砂金惊了个半醒。
宽大的黑色双翼仍然搂着他身边的渡鸦,就好像一个护身符,也好似一尊守门人。
美人在怀这种事情,对所有人来说可能都是好事儿,砂金现在也算是这样了,但…这美人选的地方还挺奇怪。
居然直接躺躺在了砂金的关键部位上面,渡鸦睡觉的时候有时还会轻轻挪动几下,每动一下,都是在对砂金的忍耐力发起一波全新冲击。
不过两分钟,砂金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成了大红脸。
“唔嗯…”
“小伙子啊,需不需要给你点冷水喝呀?”
此时此刻,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诊所大夫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砂金确信自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狡黠。
“呼…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