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人的话来说,我不懂得圆滑,不会审时度势,一旦被情绪左右,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们说我这种性格很难定义好坏,每次我都会极力反驳,质问他们有没有急火攻心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刻。
拘留所内,冰冷的墙壁透出寒意打压着每个来这里的人,代表法律尊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八个大字多少让我内心压抑,恨不得跳窗户逃离这里。
但这终究只是心里想想,我还没傻到让自己罪加一等的地步,硬着头皮熬过这几天就没事了。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拘留所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民警走进来对我说:“向洋是吧?有人帮你交了保释金,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我正在刷牙,听到这话,激动的连口都没漱,吐了两口泡沫,扔掉一次性用品,跟在警察后面离开。
半小时后,办理完相关手续的我拿回已经亏电的手机,大步跨过门槛。
我猜的没错,交保释金的是田欣,毕竟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
我和她并肩走出拘留所,仅仅拘留了一天,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连曾经厌恶的苦涩空气都新鲜起来。
田欣整理着褶皱的工作服袖口,她是在上班时间过来帮我解决麻烦的。
我随手往嘴里扔了支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对她说道:“麻烦你了,等我回家手机充上电,就把钱转给你。”
田欣倒没在意保释金的事,手上的动作停下后对我说:“以后做什么事都别冲动,不为自己也要为林萱考虑,反正我替你写了7天假,待会儿就别去公司了,回家哄哄林萱,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帮忙。”
她说完后便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摇下车窗向我挥挥手,然后消失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走反方向回到出租屋,如释重负般倒在床上,浅浅睡去。。。。。。
醒来时已经傍晚,太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燃烧仅剩的精力,将最后一抹斜阳撒向人间,冬天的黄昏虽不比春天的绚烂,夏天的奔放,秋天的成熟,但那苍茫的美也令人赞叹。
昏暗的屋内,我攥着两沓钞票反复端详,心里不断嘀咕“要是我的该多好”
。
一个大胆的贪念于内心产生:要是我私藏一部分在手或者花出去,到时候还给对方时就撒谎说捡到钱包时里面就剩下这些,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于是我数出5ooo放在一旁,将剩余的钱装进钱包,翻到事先找出来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
流行音乐扩散至房间各个角落,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通,那头是一个悦耳、清脆的女声,礼貌的说道:“您好,哪位?”
太久没听到如此动听的异性声音,而且总感觉这个音色不是第一次听到,以至于我愣了愣才说:“我捡了个钱包,从里面找到这个电话。”
我的意思很清楚,让她说一个我有空的时间过来拿,对方沉默几秒才说:“今晚恐怕不行,我同事前两天受伤住进医院,这会儿我正在看他,估计要等到半夜才回去。。。。。。”
我哭笑不得,被动说道:“没打算让你今晚过来拿,明天有时间来这。”
说完我挂断电话,用短信方式将所住小区位置过去。
看着桌上崭新到能反光的人民币,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得无奈认命,谁叫我是个善良的人呢?
静下心来盘算下一步打算,假如这5ooo块钱能成功蒙混过关,我可以给自己置办些新衣服,把屏幕满是裂痕的手机替换掉,连续吃一个礼拜海底捞,或者借助已经批准的长假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想到这里,我把控不住的癫狂,一不留神踢出的腿磕到床角,疼的龇牙咧嘴。。。。。。
很快疼痛便被喜悦掩盖,看见地板上厚厚的灰尘陷入沉思。
自从林萱走后,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家待不了几个小时,正因如此半年来没做过几次卫生。
我找来扫把大致清理完现场,又用沾湿的拖布擦干净,等到自然风干以后再重复一遍,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让这间住了很长时间的屋子重新焕生机,我站在地垫上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心里空落落的,要是林萱在这,能看见我改邪归正,为我们之间的爱情努力,会不会很开心?
人总是得到失去后才后悔没能对另一半好点。
电话再次响起,是刚才和我通话的人,而且是个萝莉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