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臻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她算是知道了慕容有德这不辨是非的本领,怪不得十多年了,连个副校长都没有混到。
沙发上乌泱泱地坐了一圈人,各个不掩眼里的惊奇,更有什者拿出了手机,眉飞色舞地不知道跟谁八卦去了。
林颂言脚尖一转,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学生会的几个干部见他过来,忙给他空出座位。
与此同时,看向他时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惊讶。
程臻拿着稿纸在他面前坐下,笔尖一笔一画地往纸上戳,小声叭叭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俩也不会被逮到。”
林颂言抽出慕容有德的钢笔,边铺开稿纸,抿直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谢嘉年搭在扶手的手慢慢收紧,手背青筋暴起,中性笔经受不住摧残,在他手里裂成两半。
“……你吃醋归吃醋,能不能不要毁坏公物。”
姜姝怎么觉得今天这一场好戏,通篇都写着自作自受的味道。
谢嘉年一声不吭地把残骸丢进垃圾桶里,绕过办公桌往外走,经过林颂言时若有若无地往他胳膊肘上撞了一下。
笔尖在白纸上画出一道明显的墨迹。
林颂言用指腹蹭了蹭沾上的墨水,无声抬眸,对上谢嘉年来者不善的眼神。
但是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这针锋相对的数秒对视。
程臻写完检讨时已经九点了,今晚的一场好戏早已在论坛上疯传,沉一一这个冲浪小达人连发好几条微信追问她情况。
程臻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
对面沉一一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哐哐甩来几条语音。
程臻点开语音条,放在耳边,手指不小心按到音量键,于是沉一一兴奋的大嗓门在静谧的夜里不停回旋:
“我靠这什么大戏啊!!啊啊啊这特么也太刺激了叭!”
“没想到林会长表面那么正经一人,实际上背地是个闷骚啊!”
程臻:“……”
她小心抬眼看林颂言,后者正好低头,眼里盛满促狭的笑意:
“你们平时在背后就是这么议论我的?”
程臻果断出卖沉一一,诚恳地说:“只有沉一一,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学会谨言慎行。”
说完,她也不管林颂言什么反应,垂着脑袋一溜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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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联系人把王冠卖出去有了回信,和对方约好送至专门的鉴定机构,程臻预计了一个时间准备回谢公馆拿东西。
第二天是周末,程臻提前给谢管家发了短信,对方说要派车来接她,被程臻果断拒绝。
她特地挑了个谢嘉年不在的时间,避免引出一系列麻烦。
房间的陈设和她走时没什么分别,而且依然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定时打扫过的。
“如果不是我的工作合同还签在谢公馆,我也从谢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