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着缸里的荷叶出神,根本不知道郎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窗户不知何时关上了,也看不到屋内的侯夫人,彻底的隔绝了视线。
头顶的骄阳被云层渐渐地遮住,一袭凉风再度吹来。
额前的碎发摸了发油,还不至于乱飞。
只是眼前为何开始迷糊了呢,郎君眼中的温柔叫她竟不敢抬头直视,低着头的目光落在郎君衣袍。
官服的光滑素缎,暗沉浅浅的金线缝着领袖的口处。
“刚出来的,看你在赏荷,就没有打扰。”
傅昱之看出了女娘躲避的视线,也不心急,顺着方才女娘的视线看向了那缸荷莲。
翠绿色的荷叶,嫩粉色的荷苞。
看样子养的很好。
他上前两步,离得女娘更近一些。
“我方才向姨母表明心意,你放心。”
郎君的嗓音温和,抬头对上那双眸中的温柔。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很是多情的模样。
“你说了什么。”
邱枝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没来由的紧张。
又不是没有说过话,也不是没见过面,为何今日就这么紧张呢。
不是害怕,是紧张。
她很确定。
“我说——”
傅昱之轻轻勾起唇角,看着女娘逐渐攥的更紧的帕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见他停顿,女娘意识到了什么。
撇过头去,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若不是手中的帕子还变形,真的就信了她这幅样子。
邱枝意察觉到郎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不用看,都知道
那含笑的欠揍模样。
她轻哼一声:“不说就不说,还卖关子逗我,反正我也不是很好奇。”
大不了一会儿进屋问大伯母去。
郎君轻笑,又上前一步:“我同姨母说,傅昱之愿聘滔滔阿妹为妇。岁岁如此,永不相负。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琴瑟在御,欲同白首。”
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琴瑟在御,欲同白首。
十二个字缓缓地飘入耳中,郎君温和的嗓音似乎离得很近。
邱枝意抬起头,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当真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