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斐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个男人轻抚她的眉头,轻声哼唱着她熟悉的歌谣。
那是她的父亲。
从牢里出来以后,她总是睡不好。
偶尔入梦,她就会梦到她的父亲。
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的父亲。
但不过多久,就会变成那个晚上的样子。
自己血脉上的母亲终于在父亲日复一日的反抗里失去了耐心。
没有人管的世界里,那些人越来越猖狂。
那天,有人把段斐叫出去,把一把枪丢在了她的眼前。
“想活下去么?想活下去你就把那个男人杀了。”
女人的影子如山一样压在段斐身上,她的腿都害怕得发颤。
她近乎祈求地看着那个女人。
希望她说的只是一个玩笑话。
但女人没有。
见段斐不动,女人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格老子的。”
女人不干不净的骂。
她把枪粗暴地抵上段斐的太阳穴。
“动不动手?!不动老娘先把你崩了!”
那个男人其实已经被她打得奄奄一息了。
自从她母亲彻底放手不管之后,这个男人经常受到巨大的折磨。
虽然他会一直尖叫着让段斐闭眼,让她别看,但她其实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快死了,那个男人,她的爸爸本来就已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