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
。
傅堪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奇怪称呼,松开了手。
她一把推开他,捂着喉咙疯狂咳嗽,动作之浮夸、幅度之大,她感觉有无声的、像针扎一样的视线聚焦在背上,只好越咳越用力,几乎咳出血,才在这片刻喘息的机会中思索着接下去该如何做。
一个瞎子,视线竟然有这等重量。
或许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才好。
嗓子里充斥着铁锈味,她还未来得及收拾好自己,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回来,一股清苦的药味冲破血腥味逼近,一个低沉的、充满疑惑的声音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到底是瞎还是聋?”
她低声哭着,不住地观察他的神色,“把我忘了,自己名字也不记得了?”
“说话啊——”
她演戏上头,不耐烦地回望傅堪的眼睛,竟看到几丝诡异的血红从他的眼角慢慢向眼球中央蔓延,隐隐泛着金光,顷刻间占满了整个瞳孔。
他背后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像是翻涌着小片的浪花。
一丛硕大的尾巴破开衣物,探了出来,即使在黑夜里也白得刺眼,像是披了一层雪白银辉。
一阵低沉的低吼传来,大地动摇,林中鸟雀尽数惊飞,狂风呼啸,裹着无数残枝落叶席卷而来。
谢姜芨:“……”
好像过头了。
她试图找补:“那什么……”
不等她解释,傅堪在瞬间化成了原形,毛发被干涸的血液包裹,斑驳纠结成一片一片。
过多的失血让他无法使出全部的力气,利爪精准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钉在了地上,以免逃脱。
尖牙毫不留情地贴上她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而那冰冷的感觉却没有再深入一步。
下一秒,有一个温热的东西湿漉漉地从她伤口处拂了过去。
野兽粗糙的舌头带着热气,毫无章法地掠过她的伤口,引出了如百蚁噬心的痒意。
谢姜芨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
傅堪,刚才,似乎……
舔了她一下?
汗毛瞬间倒竖,“你他……属狗的?!”
话音刚落,她在百忙之间无厘头地想道:傅堪好像本来就是狗。
谢姜芨猛地推开他,没推动。
抬手间,破碎的玉牌滚了出去。
它顺着崎岖的地缝滚了两圈,蹦到了她的手边。
她眼疾手快地捻起玉牌,锋利的寒光一闪,刚要划向傅堪手腕,他的动作却骤然停止了。
一道淡蓝色的光晕浮现,钻进了傅堪的眉心。他的身体慢慢缩小,恢复了人形,浑身泄了力,无力地摊在谢姜芨怀里。
她下意识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