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云时讶异的目光下,谢遥苓急中生智:“我说的是你们都成亲这么久了。”
祝云时皱了皱眉:“是吗?可是你方才说的明明是……”
谢遥苓暗道不妙,忙岔开话题:“啊对了——等过了年节,就是你的生辰了,你今年想如何过?”
往年祝云时的生辰,南安侯府都会大肆举宴,广邀贵女郎君为她庆贺生辰。但今年祝云时成了太子妃,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如往年一般过。
祝云时还没想出来,便听谢遥苓恍然道:“不对,这倒也不用我来操心,阿兄定然会给你准备的!”
祝云时连忙反驳:“他才不会呢!”
但心里却止不住地想,他会吗?
她又想起昨日收到的兔子木雕,她昨夜安寝后还忍不住摸了一遍又一遍。
他连生辰礼都提前备好了,生辰那日应当还有别的准备吧?
要不,她先试探试探他?
祝云时暗暗下定决心,又想起一桩事来——
“阿苓,我还是想找出当日往我竹篓里放锦鸟的人,只是林场的人总不肯开口,倒叫我一筹莫展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
谢遥苓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平日里虽没心没肺的,可历来容不得算计。
“那群人不肯开口,定然是被人收买了,不如这样,你从他们的家眷入手?兴许他们知道些线索。”
祝云时欣喜地挽住谢遥苓:“好阿苓,我怎的没想到,我等会便吩咐下去。”
看着祝云时欣喜的模样,谢遥苓脑中突然不适时地蹦出一个可能。
祝云时是最受宠爱的郡主,可连她都无法叫那些人开口的话,是不是说明背后的人比祝云时还要有权有势?该不会是……
谢遥苓神色一黯,暗暗捏了把汗。
阿兄,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暮色四合,祝
云时在谢星照寝殿正厅坐着,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支在下巴上的手逐渐感觉到脑袋的沉重,眼皮渐渐覆了下来。
话本纸页在空中翻展竖立,似被定格在暮色下。
身子蓦地一空。
“啪嗒”
一声,话本轻轻落在盘金毯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祝云时下意识惊呼一声,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满面春风的脸。
她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阵才意识到,她此刻被他横抱在怀中,正往内室走去。
“我的话本!”
她刚睡醒,声音仍带着睡梦中的含糊。
谢星照好笑地挑眉,“都困成这样了还惦记你的话本?里头有榻,你睡着,我去给你捡你的宝贝话本,可以吧?”
祝云时脑中不甚清明,他怀中的沉香缠绕在她鼻尖,困意又席卷而来,她含糊地“嗯”
了一声,自觉地将手揽上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又埋了下去,闭上了眼。
混沌之中,额发似乎被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