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把阿兄按在水里揍。”
“是他先泼我水的!”
“你们半斤八两吧,你不是还抢他叉的鱼吗?”
“阿苓,好端端地做什么提他,不准提了!”
而此刻的帐内,海嫦正帮皇后通着发,准备安寝。
“娘娘今日可真是高兴。”
皇后舒心地笑:“总算放下多年的心头大石了,能不开心吗?”
“但是——”
海嫦犹豫道:“郡主和阿照殿下从小就水火不容的,当真这般突然地就看对眼了?”
“海嫦,阿照这人我还不了解吗?先前我见姌姌对阿照当真是一点情意都无,甚至还很是排斥,这才歇了心思。你也知道,青潆在姌姌五岁时就走了,南安侯当时被陛下派去前线,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些年来我同陛下也一直觉得愧对青潆和姌姌。虽然姌姌从小性子就活泼单纯,但始终缺少父母陪伴。如今这般,我总能保证姌姌此生无忧,也算对得住青潆了。”
提起祝云时已故的亡母,皇后神情暗淡了下来。
海嫦忙安慰道:“郡主洪福齐天,如今又被封为太子妃,有娘娘陛下还有阿照殿下在,郡主日后定然是无忧无虑,平安顺遂的。”
皇后点点头,“但愿如此。”
落水她把谢星照拽进水里了
水流潺潺,承载着细碎的日光,亮得刺眼。
斑驳树影下,祝云时带了只鱼篓,正小心翼翼地伸手用纱网去捞小溪里的鱼,少女眉心微皱,表情认真得好似在钻研什么难题。
忽地,她偷偷抬眼觑向不远处的谢遥苓。
谢遥苓早已将鞋袜脱了,挽起裤脚进了溪流中间踩水玩,俨然已是乐在其中。
祝云时做贼一般轻轻将小网放下,然后迅速地除了鞋袜,将脚伸入水中。
“嘶——”
果然入秋了,有点冻。
谢遥苓被她的吸气声拉了回来,见她趁自己不注意下了水,焦急道:“姌姌!不是说好了你有伤在身不能踩水吗,快把鞋袜穿上!要是被母后知道,我又要被罚了。”
祝云时已习惯水温,愉悦地踢起水来,狡黠笑道:“我都进来了,玩一刻和玩一会有什么区别。阿苓,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告诉皇婶婶她是不会知道的。”
谢遥苓有点被说服,正犹豫着,突然目光转向了祝云时身后,神情变得慌乱。
她后面有什么吗?
祝云时感觉头顶一暗,下意识回望的前一刻在水中看到了那两人的倒影。
祝云时:……
阴魂不散!
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有一人似乎在她身后蹲下。
紧接着她耳旁响起一道不怀好意的低语:
“祝云时,这么想玩水?”
祝云时看都不看他,将头撇过另一侧阴阳怪气道:“怎么,太子殿下想一起玩?”
他仿佛察觉不到她的疏离,又往前凑近了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在她颈间:“你想和我一起?”
最后那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