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
许鸢愣了一秒,没料到居然能在这里遇上张织秋,但在见到她额那一秒还是即刻想起了她的名字。
“你是。。。。。。张织秋。。。。。。”
“对啊,是我,你怎么在这啊,还。。。。。。。”
这时张织秋终于注意到她身着的服饰华贵非常,不似寻常能见到的衣服。
张织秋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远处有个宫女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待那宫女走近了,看清是许鸢,赶忙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
许鸢微微颔首,示意宫女起身,那宫女又接着说道:
“嬷嬷方才见公主不在宫中,怕公主出了什么事儿,特遣奴婢前来寻您呢,还望公主殿下这就随奴婢回去吧。”
张织秋在一旁听到“公主殿下”
这几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与自己在狱中相处的女孩,
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许鸢。
许鸢看着张织秋惊讶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她轻叹了一口气,对张织秋说道:
“织秋,我本也没想瞒你,只是这其中缘由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对了那啥,其实我不姓李,我姓许哈。”
都是公主了这个姓名自然不必多说了,张织秋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
久晌,张织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又福了福身子,说道:
“公主殿下,是奴婢眼拙,先前竟不知是您,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恕罪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毕竟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之中,知晓了身份差距后,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
许鸢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张织秋,笑着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咱们之前也算相识一场,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你莫要这般拘谨了。”
张织秋听了许鸢的话,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可还是不敢像从前那般随意,她小声说道:
“只是没想到,这缘分还真是奇妙,竟能在这御花园里又遇上。”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又透着威严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那脚步声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原本稍显轻松的氛围瞬间如被寒冰冻住,透着丝丝寒意与紧张。
许鸢与张织秋对视一眼,张织秋还不明所以,扭头看了过去,但回望许鸢后顷刻便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惶恐,方才察觉出来此人身份不一般,除了邓太后,后宫里再没有人有这般仪仗。
她反应也是极快,赶忙屈膝行礼,两人齐声说道: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邓太后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璀璨的凤冠,那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发出细微却又格外刺耳的声响。
她缓缓踱步至二人跟前,目光先是如利箭般射向许鸢,眼神中带有些许不易觉察的不甘,那目光似要将许鸢看穿一般,良久,才幽幽开口道:
“许鸢,躲过了和亲这等关乎两国邦交的大事,如今还在这御花园里逍遥自在,可莫要忘了,这皇宫之中,谁能真正顺遂,还得看本宫的意思呢。”
许鸢的身子愈发低了下去,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恭敬地回道:
“太后娘娘息怒,臣女一切皆仰仗陛下隆恩,绝无半分僭越之意,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寂静的御花园中,显得格外无助。
邓太后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子,冷冷地说道:
“陛下隆恩?哼,你倒是会攀附,可这皇家的规矩、皇家的权衡,哪能由着你这般轻易就躲过去了。这公主的尊位,你若担不起那该有的责任,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许鸢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却好似砸在了她的心头,每一滴都沉重无比。
她深知此刻无论再多言语辩解,都只会引得邓太后更为不满,只能沉默着,承受着这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
这时,邓太后的目光缓缓移向了张织秋,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早就知道楼红绫在宫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关系不错,早已派人将张织秋的底都摸得差不多了,她那微笑却让人瞧着不寒而栗。邓太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个宫女,怎么敢这里与公主闲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张织秋听闻此言,心里猛地一紧,赶忙俯身叩首,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回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今日是替受伤的姐妹来此处打扫园子,偶然间与公主殿下相遇,绝无其他心思,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邓太后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犹如审视猎物的猛禽,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她轻轻一笑,笑声却好似冷风吹过枯枝,透着几分阴森,说道:
“偶然相遇?哼,这皇宫之中,哪有那么多偶然。你们这些个小丫头,心思可都得放正咯,莫要以为本宫瞧不见你们背地里那些个小动作。”
这话一出,许鸢和张织秋只感觉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两人身子伏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御花园仿佛被一片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邓太后又审视了两人片刻,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在她们身上来回游走,而后,她轻轻摆了摆手,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转身离去。离去的脚步声,依旧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许久之后,才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许鸢和张织秋这才缓缓直起身来,两人的脸色皆是一片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张织秋抬手擦了擦汗,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小声说道:
“公主殿下,这太后娘娘,这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