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红绫察觉到许清的状况,她心中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她看到前方有一处陡峭的山壁,山壁上有几处可供攀爬的凸起和藤蔓,楼红绫心生一计,她对许清说道:
“陛下,咱们从这儿爬上去,刺客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许清看着那陡峭的山壁,心中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楼红绫先抓住一根藤蔓试了试牢固程度,然后对许清说道:
“陛下,您抓着这藤蔓,奴婢在下面托着您,您慢慢往上爬。”
许清依言而行,他双手紧紧抓住藤蔓,在楼红绫的助力下,开始艰难地往上攀爬。楼红绫则紧跟其后,一边攀爬一边警惕地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就在他们快要爬到山顶时,刺客们也追到了山壁下,见他们正在攀爬,刺客们纷纷搭箭拉弓,朝着他们射来。楼红绫见状,大喊道:
“陛下,小心!”
她一边用剑挡开射来的箭支,一边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许清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刺客们也顺着山壁爬了上来。楼红绫再次将许清护在身后,一脸疲惫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陛下,奴婢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不让他们伤您!”
说罢,她再次与刺客们展开了殊死搏斗,手中的剑在她的挥舞下仿佛化作了一道光幕,阻挡着刺客们的进攻。许清看着楼红绫那单薄却又无比坚毅的背影,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想着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楼红绫今日的救命之恩。
就在楼红绫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之时,突然,山林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那号角声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刺客们听到后,竟纷纷停下了攻击,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朝着山下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楼红绫和许清皆是一愣,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是何意,但此刻他们也顾不上多想,只庆幸终于暂时摆脱了刺客的追杀。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们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而此时另一头,太庙内外已然乱成了一锅粥。爆炸过后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弥漫在空气中,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呛得人直咳嗽。原本整齐排列的宫殿建筑,此刻有不少都被炸得残破不堪,墙壁坍塌,屋顶瓦片掉落一地,侍从们慌乱地奔走呼喊着,有的在寻找受伤的同伴,试图将他们搀扶到安全的地方;有的则焦急地四处打听皇帝许清的下落,那一张张脸上满是惊恐与无措。
大臣们也没了往日的沉稳端庄,个个神色慌张,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究竟是何人所为,又该如何是好。卫士们则忙着维持秩序,一边在废墟中搜寻着是否还有潜藏的刺客,一边警惕地防范着可能再次出现的危险。
邓太后被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站在一处相对安全的高台上,冷眼旁观着这混乱的场面。她的脸上不见丝毫担忧之色,反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那笑容在这满是疮痍与慌乱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而此刻的混乱,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邓楚墨站在太后身旁,起初脸上还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可当他看到太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心中微微一凛,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也跟着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笑意,目光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扫视了一圈,而后低声对太后说道:
“姑母,许清这一失踪,可真是让这局势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邓太后轻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轻声回应道:
“哼,许清那小子,自以为今日在祭祀之事上彰显了几分气魄,就能脱离哀家的掌控了?这次的意外,倒是给了咱们一个绝佳的机会,且看他能在这重重危机中撑到几时。”
邓楚墨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
“太后英明,那北塞国的人出手倒也够狠,只是不知陛下此刻是生是死,不过不管怎样,这朝堂之上没了他,往后诸多事宜,可就都由太后您说了算呀。”
邓太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冷声道:
“北塞国的人,虽说与哀家暗中有了些约定,可他们到底有自己的算盘,此次行刺,怕是也不完全是为了帮哀家达成目的。不过,只要能让许清陷入困境,对哀家来说,便是有利的。至于他的生死,哼,如今倒是还没那么重要了。”
说罢,邓太后抬眸望向远方那山林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木,看到许清和楼红绫正在山林中艰难逃生的场景。她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许清能侥幸逃过此劫,那往后再想拿捏他,可就得费些心思了;可若是他不幸丧命,那这大鹤国
的天下,便彻底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只是要如何应对朝中那些效忠于皇室正统的大臣,还需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邓楚墨见太后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依旧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维持着那表面上的镇定,实则心中也在盘算着,若局势真如太后所期望的那般发展,自己又该如何在这朝堂之上谋取更多的利益,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
听到皇帝许清失踪的消息,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而以司马伦和卫书临为首的清流派,更是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司马伦本正与几位同僚商讨着祭祀过后如何向皇帝进谏,以整顿近些日子朝堂上出现的一些积弊之事,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只觉脑子“嗡”
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往日那沉稳威严的形象也被打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