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术瞬间来劲了,狐疑地看着周朝荣。
“你真有那么神通?”
“对啊,算出来的,他骗你的。”
周朝荣一脸认真,温柔注视着柳术的眼睛。
柳术自然也知道周朝荣的本事,心里一下子也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一边周朝荣的怀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柳道成对我控制欲这么强。”
周朝荣耐心听着柳术的话,分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柳术的头发。
“我是在妈妈死了之后再被接近安家的,柳道成一直是个赘婿。
现在也只能是一个很有本事的赘婿,他对和安宛白生的一儿一女倒是挺放纵的,对我控制欲强到可怕。
从小就是我来替他们收拾烂摊子,柳道成就在我身后指导我怎么处这些麻烦事。
后来我隐隐察觉到,他可能是想要培养我,但是我没有办法信任一个抛妻弃子,只为追求利益的人的期望。
万一他是骗我的呢?
他连抛妻弃子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小时候我被别人欺凌的时候,他就冷眼旁观,现在不是一句磨砺我可以打发的。
我恨他,我想要逃离这一切。
进入娱乐圈就是我的第一步,安老爷子本来就不满意柳道成对我的磋磨,怕我真的成才了。
当我提出我要进入娱乐圈,他迫不及待就把我丢进了这个大染缸。”
柳术滔滔不绝地说着,想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说给周朝荣听,语气很轻松,但是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
学不好,要被柳道成打;学太好,要被安家人打。
周朝荣心疼地看着柳术,心脏像揪在一起一样,仿佛这一刻,他真正感同身受柳术的痛苦。
但是,他不能这么轻描淡写。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没事,以后我们的小术就真正自由了。”
周朝荣眼神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天空。
柳术慢慢在周朝荣怀里睡去了,周朝荣轻轻将柳术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走到窗边,窗沿上放了一盆花,已经枯萎了。
周朝荣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黑褐色的土壤动了动,长出一株新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出花朵。
周朝荣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周郃取得名字——不知花。
粉粉的,和周郃耳钉的颜色一样。
不知花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爬到柳术床头,撒下花粉,看着柳术紧皱的眉头松开,才缩回花盆,变成了一朵普通的粉色小花。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落在周朝荣身上,给周朝荣加上一层光辉。
小时候,部落里的人都说自己是唯一的大祭司,弟弟是不祥之兆。
现在周郃见过很多人,他救了他们,有人说他才是唯一大祭司。
周朝荣合上眼睛,感受着夕阳最后的温暖。
他从来不是大祭司,他很自私,痛恨那个部落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