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桑看了一眼桌面,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便听小袖道:“小庄主吩咐的呀,先前我正准备洗漱好就寝来着,小庄主忽然亲自敲了我的门,叫我做些热乎的送到姑娘这处来。”
绮桑面露诧异,但也没多问,只冲那姑娘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下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小袖连忙摆手道:“姑娘客气了,小袖本就是后厨的人,每月可是要领工钱的,分内之事,姑娘可千万别说谢,要谢就谢小庄主罢。”
绮桑顿了顿,回了她一个笑脸:“有劳了。”
小袖道:“那我就不打扰姑娘进食了,一会儿我再过来取碗筷,姑娘慢用。”
绮桑应了声“好”
,那小袖便推开门行了出去。
明亮的烛火映照着桌上的热菜,一旁,两个馒头正歪歪倒着,其中一个还被啃去了一半。
绮桑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动身在桌前坐下,可还没来得及吃,她的眼眶便忽地红了。
眼泪顺势滴落下来,视线模糊成一团光晕,绮桑趴去桌面,忍不住小声抽泣。
一定是越初寒看见她捧着馒头从厨房那边过来,知晓她定是没有吃晚膳,所以才专程找上小袖给她做了这些吃的。
腹中空空如也,那饭菜的香味一阵阵飘来,却是勾不起丝毫食欲。
哭了许久眼泪也不见停,绮桑暗骂自己没出息,心想这有什么好哭的,人一片好心,感激还来不及,哭什么?
便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擦眼泪,待视线重归清晰后,绮桑低下头,朝那手帕看了两眼。
白白净净的方正丝帕,料子很轻薄,面上绣着一朵娟秀的海棠花,很漂亮。
那是上次巡视水库时,越初寒拿给她的,一直忘了还。
绮桑看着那手帕,将将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哭得更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绮桑终于极力停止了哭泣,只是先前还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然夜风吹得冰凉,一丝余温也无,她拿起筷子扒了两下,已经不觉得饿了。
便又茫然地坐在桌前呆,思绪飞到天远地远之处,久久回不了神。
烛影摇晃间,耳里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响动。
绮桑下意识扭头朝窗外看去,便见一截艳丽的红裙自窗柩倾泻而下,仿佛一片彼岸花,美得如雾如烟。
当然,最美的还是那穿着红裙的人。
绮桑本就在出神,见状便抖了一下,惊吓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