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只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自他年少监国直至登基为帝从来都不是。
先帝宫中曾有一个能作花上舞的妃子罗氏,罗氏生得花容月貌腰肢细若无骨,是先帝垂暮之年最为宠爱的妃嫔。
罗氏出身外邦,眼里无寻常仁义道德,先帝年老体迈不能满足她对纵情声色与日后的荣华富贵的渴望,罗氏膝下无子又不甘殉葬便私下趁着夜色摸到他的东宫。
殷只只是个年方十五的少年,白日与6嫣然争执一番心中五脏郁结,于是闷在房里独自怄气。
风情万种的罗氏扬起一双细长眸子,狐狸般狡黠的眸光黏在他身上,她伸出未着寸缕的手臂柔柔从背后抱住他,掐着仿佛被灌了丹砂的嗓子娇滴滴道:“妾身心悦殿下久矣,只愿与殿下做一夜的夫妻以慰相思之苦。”
此时的罗氏已是二十五的高龄,做他姑姑也并不过分。殷只若有所思抚上罗氏手臂,嘴角染着温和的笑:“娘娘何时有了这心思?”
罗氏大喜过望,举止更加放肆不堪:“自入宫以来便仰慕殿下君仪。”
殷只毫不客气揪住她胳膊将她扔出月洞门,他摊开掌下奏章神情冷似终年不化的高山积雪:“罗氏淫·乱宫闱背德惘上,拖出去凌迟处死。”
纵使他往昔如何绝情狠戾,然而他对6嫣然如今是真正动了心。
大婚之夜的她似与过往十八年的6嫣然迥然,美人卧于凤榻,娇颜不施粉黛,长如九天之水流瀑而下。
他的心底竟诡异浮起了久违的眷恋与悸动,依稀觉着她太美好太眼熟。
殷只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去索取的人,他既对她有了念想,必会勇于直面自己的欲·望。
他允许她在宫里放肆横行在他面前出言不逊,甚至会推掉政务只为陪她下一盘棋。
半年多的旁敲侧击终于使他看清自己的真心,她半卧在贵妃小榻里教训他的模样、明明心软却硬是嘴硬的神情、她讽刺他独宠纪语凝眼底闪过的悲哀。
她两次舍命相救,一次是将他推离刺客刀口下,一次是今日的纵马相助。
保护不好自己女人的男人在殷只看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将自己的女人推出去送死同出卖故国一般严重,故而殷只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将自己的正妻送给他的周国太子聂尘。
他已错过嫣嫣美好的十八年,荏苒时光如指缝间漏过的沙粒由不得他妄自蹉跎。
他再逼近一寸,她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仿佛都伴着香,比他寝殿里上等的龙涎香还要好闻。
重重香气似大宣极难成活的金钱绿萼气味,浮动在他鼻尖之下勾得殷只神魂颠倒:“孤从未对安城公主动过念头,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嫣嫣为何固执己见要将孤往安城公主那里推?”
殷只落寞续道:“孤只要孤的嫣嫣。”
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的谢嫣无比慈爱低唤:“……系统……你出来。”
L-oo7夹杂着电流声的电子音晃晃悠悠响起,宛如存心要调起她的胃口:“宿主遇到了什么麻烦?”
“L-oo7我建议你可以考虑回档重造!总部研你的时候是不是少输入了一组数据导致现在资料库出了故障?暴君喜欢的难道不是原女主?!!!”
系统冷静地与她分析:“可能、或许、大概攻略对象是在欺骗宿主以此来保全原女主的性命?”
这时候还在疯言疯语……谢嫣简直想掐断系统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