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善,我这辈子都未曾为人抬过轿,说说,你怎么弥补我?”
倪允斟凑近,吹落林清睫毛上的雪花。
林清勾起唇角,“择之分明知晓上哪里寻我,可偏偏要抬这轿子,显是自己愿意。既然是自己愿意,又何来弥补一说?”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下文了。那咱俩就此别过!”
说罢倪允斟摆了摆手转身就走,林清连忙拉了他衣袖。
“择之,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林清忙道。
“你等我做什么?”
倪允斟笑嘻嘻反抓林清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手心。
“别跟我打哑谜了,不就是因为岐王,他是我学生,我心忧得紧。说罢,那些歹人你们抓住了没?”
“哟,北镇抚司的机密一下子就告诉你呀?”
“你!”
情急之下林清恼了,也懒得再跟倪允斟废话,捧了他脸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样总行了罢,快告诉我!”
倪允斟一愣,讪讪地摸了自己脸,“感情我是个流氓,哼,罢了。见善,人是抓住了,可审出的结果,你当真要听?”
“当然!”
林清睁大了眼睛,此际他仰着头颅,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雪花的阴影不时从他脸上掠过,清丽动人,摄人心魄。倪允斟只觉得心头鹿撞,赶紧躲避了视线。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实话说了,你可不要太激动。”
“我不会激动。”
“是隋瑛。”
“……”
倪允斟转过脸上,他欣赏这张微笑容颜如何在惊诧中被冰封动,漆黑眼眸里流淌出难以置信和荒谬绝伦。
“不可能。”
林清拂袖转身,冷道:“想用此种方式离间我和他,未免也太过幼稚了些。”
“信不信由你,见善,这话可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杨千户亲自审出来的。”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择之看不出来么?”
林清的面容掩盖在阴影中,但已隐现愠色。
“是啊,极有可能,不过或许就是因为猜到了我们会如此想,所以更值得铤而走险。”
倪允斟冷笑一声,戳了戳林清的肩,“你可别忘了,是他举荐岐王去的江南。”
“他是为岐王好。”
“他凭什么为岐王好?就因为你是岐王的老师?”
倪允斟哂笑:“见善啊,你我虽时刻打着哑谜,但彼此心里清楚得很,有共同目标才有成为伙伴的可能。那隋在山和你是什么关系?纵使你二人此际情切意深,可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这‘情意’二字,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你又为何会坚信不疑,他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